可這個小叔實在太厲害太聰明,手段也比較狠,翻臉起來六親不認,更重要的是爺爺護著他。
而且韓氏確實在他的整治下蒸蒸日上,幾個給他甩臉色的長輩都沒有好下場,所有人都被管得服服帖帖。
連她五十多的父親都怕他,準確來說是又敬又怕。
韓冰冰說:「我每次見到他,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娜娜我偷偷告訴你,我小叔他連人都敢殺。」
吳秀娜心裡更緊張了,三年前,韓治大發慈悲地給了她們家一條生路。
她有時會想,他那樣的人,為何要大發慈悲,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可是能有什麼目的呢,精準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她那時也是又黑又土的妞,也不可能引起他的興趣。
為什麼呢,沒有為什麼吧,單純是他的大發慈悲,如果真的有目的,怎麼會三年了沒動靜。
吳秀娜放下心來,如今的她,哪怕站在韓治面前,他都不會認識的,擔心什麼呢?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生日會舉行一半的時候,韓治真的來了。
慵懶的金領襯衫,冷白面板,五官立體精緻,烏黑眼眸掩在眼鏡下,折射出寒光。
身材挺拔,個子很高,一如吳秀娜初時所見,氣質清冷桀驁,眼神犀利,令人不敢靠近。
身後那些西裝革履的保鏢,守在了門口,他腳步穩健走來,大廳內所有人都安靜了,目光注視著他,所經之處都是恭敬的招呼聲。
「韓先生。」
「韓先生您來了。」
韓治惜字如金,點了點頭,神態沒有絲毫變化,目光隨意地瞥了眼大廳。
吳秀娜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害怕,在人群中悄咪咪地後退幾步,躲在了大堂白玉柱後面,接著又悄咪咪地去了陽臺。
呼,安靜了,終於放下心來。
半山別墅的陽臺很大,足有幾十米長,而且視野很好,看得到遠處燈火闌珊的城市夜景。
吳秀娜手裡端著果汁,沿著陽臺向東走,看著夜景,吹著晚風。
心情平靜下來後,又覺得自己十分好笑。
害怕?怕什麼,且不說韓治都不記得有她這號人了,就算記得,能把她吃了不成?
她誠惶誠恐的做什麼,連媽媽後來都說,韓治那個人誰能琢磨透,他碾死精準如碾死一隻螞蟻,對我們來說是放了精準生路,救了咱們家,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挪了下腳,轉身也就忘了,他能有什麼目的,我們有什麼可讓他圖的。
人家雖然單身,那麼多年輕漂亮的女明星女千金想往他身上撲,難不成眼瞎了看上吳秀娜這種土妞?
哦,當時媽媽還開玩笑說了一句,如果他真的有想法,她會立刻把吳秀娜打包送過去。
謝天謝地,能有這種女婿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吳秀娜想著,不由得笑出了聲,媽媽真傻,且不說韓治眼沒瞎,就算眼瞎了,他那種人,能有什麼真感情。
有句話叫樂極生悲,用在吳秀娜身上再合適不過。
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一抬頭看到了前面站著的韓治。
他側對著她,目光望著遙遙遠處夜景,身型挺拔。
這個角度看去,他面部輪廓稜角分明,鼻樑弧度高挺,下頜線條流暢,樣貌佳絕。
但吳秀娜的臉白了,反應迅速地用果汁杯擋住臉,極快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