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一路爬出了屋,來到院子,豎起身子,眼泛幽幽紅光,吐著危險的信子。
是一條粗壯如樹木的蟒!
聞訊趕來的冬郎和婆母嚇得癱在地上,連連後退。
朱牧一襲白衣,長發流瀉,赤著腳,一步步地上前。
冬郎在背後撕心裂肺地喊:「牧兒!快回來!你快回來!」
朱牧回頭沖他嫣然一笑,揚手摸了那蛇的身子,白蛇眯著眼睛,竟然立刻低下頭來,方便她將手放在它的頭上。
朱牧輕笑,對它道:「阿花,你吃飽了嗎,沒吃飽的話,那邊,還有兩個。」
白蛇阿花扭動身子,眼睛陰毒又貪婪。
冬郎和婆母半晌回不過神來,嚇得尿了褲子。
冬郎做夢一般,喃喃自語:「牧兒,牧兒,你瘋了……」
朱牧指著他,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你看你那慫樣,你與蕙娘翻雲覆雨,春宵得意的樣子呢,你還尿了褲子,哈哈哈…….」
笑著笑著,她突然目光淩厲,憤怒地盯著他們。
「你們怎麼不笑了,你們不是笑得很開心嗎?我娘喪期剛過,你們在府裡笑得多開心!」
說著,怨恨又轉移到了她的婆母身上:「姨母,我娘死了啊,你們不是親姐妹嗎,你為什麼要笑,不就是蕙娘懷孕了嗎,你笑那麼開心,我很不高興。」
「你們不是喜歡蕙娘嗎,下去陪她吧!」
朱牧轉身,阿花上前。
身後冬郎母子嘶聲慘叫:「朱牧,朱牧!」
她沒有回頭,但她知道阿花在吞食他們,他們撕心裂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冬郎的詛咒。
「朱牧,我要殺了你,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心死淚幹,回首魂牽,夢醒情了,往事成煙。
葉落無聲花自殘,只道是,悽悽慘慘。
我叫王知秋,此刻一個叫池騁的年輕男人坐在我的店裡,問我:「朱牧到底是誰?」
他很好奇,而我的書上只有寥寥數語。
我對他道:「想不想來一次奇幻之旅,但是要額外收費。」
他說:「你能別這麼庸俗嗎,開口閉口都是錢。」
我說:「你不庸俗是因為你有錢,我庸俗是因為我沒錢。」
他難得地笑了:「那,加錢吧。」
然後他再次打破了新的認知,我拉他進了鏡臺。
四周白霧茫茫,陰風陣陣,可見度只有腳下。
他雖然錯愕,但還算鎮定,跟著我一步步地踏上臺階,站在了黑霧繚繞的孽鏡臺。
他說:「孽鏡臺不是陰曹地府的東西嗎?」
我說:「從前是,自從被我偷來就不是了。」
他沉默了,我又問他:「姐吹牛逼的樣子酷不酷?」
他沒回答,我也沒追問,我們一起盯著那清澈如水的鏡面。
過了很長時間,鏡子一點反應也沒有,我覺得很丟面子,揚起手就要錘它。
「別整這套,丟我的臉,我要生氣了!」
話音剛落,鏡子就哆嗦了下,開機播放了朱提太守之女——朱牧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