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長樂郡主的興致都在江秀雪身上,好姐姐永寧也不理她,而她最想整治的人沈妙貞縮在後面,鄭五娘頓時急了。
“郡主娘娘,我說的那個瞭解表哥的人可不是謝家少夫人,是那個,她帶來的那個人,她是表哥身邊的丫鬟,妾……”
永寧和江秀雪冷然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她身上,嚇得她打了個哆嗦。
“且就算是謝家少夫人與表哥自小一起長大,也比不上他的貼身丫鬟瞭解表哥吧。”
她囁嚅著說了出來,已然將鼓起的勇氣都用完。
然而此刻,鄭五娘卻越想越痛快,反正她出了氣便好,管別人作甚呢,竟然泰然自若了起來。
“哦?”
順著鄭五娘指的方向望去,長樂郡主正看到了沈妙貞。
她是驕縱,卻不是傻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鄭五娘一眼,謝家少夫人都自己出來認了,可這個鄭五娘卻非要將沈氏指出來,明晃晃的,這是想要借她的勢,整治沈氏呢。
鄭五娘以為她公然欺負永寧,就是個聽別人說幾句話,就會暴怒,成為別人手裡的刀的傻子不成?
那個沈氏生的那麼好看,穿戴又都是好東西,怎麼可能是普通的丫鬟。
但有些,鄭五娘是猜對了,她現在正對裴公子感興趣,早已將這個神仙童子一樣的解元看成囊中之物。
那麼他身邊的女人,不管是那個傅如詩,還是他身邊別的鶯鶯燕燕,她都要剪除。
“沈姑娘?你是裴公子身邊的奴婢?出來叫本郡主瞧瞧。”
沈妙貞方才就眼皮子一直跳,果然現在禍事就找上了來,剛才她想趁機偷偷溜走,可門口有兩個小丫鬟守著,說什麼也不讓她跑出去。
鄭五娘想害她!
把她害死了,鄭五娘又能得什麼好處,難道裴家吃了掛落,鄭家就能獨善其身?
她想不明白,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居然叫她追著自己下絆子。
此時卻容不得她多想,只能緊緊心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恭敬的對長樂郡主行禮,做的絲毫不見差錯。
長樂郡主眯著眼睛看著她,如此恭順的跪在下面,仍顯得身形窈窕,黑發如雲,頓覺十分礙眼。
“你是裴公子的奴婢?謝家少夫人能單獨帶你出來玩耍,顯然你不是普通的丫鬟吧。”
沈妙貞抿唇,這個回答,總覺得怎麼說都是坑。
此時,江秀雪道:“回郡主娘娘,臣婦在家中時就與沈姑娘交好,她雖是奴婢卻做得一手好膳食,臣婦貪嘴總是麻煩她給我開小灶,聽聞沈姑娘跟表哥來了西京,甚是想念,這才邀她出來,一道來珍園玩耍一番。”
長樂郡主哼了一聲:“謝少夫人很是能說會道。”
“既然是才華如此出眾的裴公子的奴婢,想來琴棋書畫到底也會一樣,今日本郡主的螃蟹宴,你便湊個趣,彈奏一曲吧,也為大家助助興。”
江秀雪無奈,把人當做樂伎,這是明晃晃的在貶低沈妙貞。
沈妙貞卻鬆了一口氣,只是奏樂為郡主和這些世家女們娶樂,已經很好,她恭順的接過郡主丫鬟遞來的瑤琴,忽視那丫鬟眼中的鄙夷。
正要彈奏之時,長樂郡主居然看向鄭五娘:“鄭家五姑娘去擊缶吧,這有琴無缶,總是沒趣。”
“這……這,臣女擊缶?”
鄭五娘正樂著,沈妙貞這個奴才秧子怎麼配跟他們同桌而坐,可是覺得出了一口惡氣,誰知郡主竟然點她去擊缶,她可是鄭家嫡女,怎麼能像女樂,像沈妙貞一樣,給別人取樂。
“怎麼,五姑娘不願意?”
鄭五娘求救的看向永寧,永寧卻只是低頭喝茶,好像根本沒聽到這事。
她眼中的光熄滅了,磕磕巴巴的應承:“臣,臣女綵衣娛親,郡主有命無所不從。”
她拿著小錘,經過沈妙貞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一曲畢,長樂郡主微微點頭:“也就是尚可,裴公子身邊的婢女,琴藝也不過如此,看來你家公子沒有好好□□你呀。”
“既然謝少夫人說你擅廚藝,你便來給本郡主剝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