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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蟹,不過這些梭蟹子,乃是從江南玉陵湖千裡迢迢送來的,一個便有八兩重,本郡主叫人送來幾十斤,大家可以敞開肚子吃,若不是今日之宴,怕是尋常日子,你們也是吃不到的。”
簍子裡的螃蟹如此鮮活,呈上來的已經被蒸,然而飽滿肥潤,從江南千裡迢迢送來西京,這種新鮮度,可不是走老百姓的普通官道才能有的。
鄭五娘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垂著頭的沈妙貞,眼睛一轉,便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郡主娘娘,您想了解裴家的六公子,何必舍近求遠在這裡猜測呢,咱們這裡可是有個對他了解的很的姑娘,不若將她叫出來,問問她如何?”
作者有話說:
? 114、114
永寧縣主嚇了一跳, 他們王府本就是遊離在政治權柄之外,而跟潞王交好的鄭家,只是個小官, 雍王根本不屑於拉攏,而鄭家也是清流人家。
西京中的清流, 最是不願捲入立儲奪嫡的爭鬥中, 好標榜自己獨樹一幟。
而今日若不是臨時遇見, 長樂郡主打著跟她炫耀的主意, 非要拉著她一起品螃蟹,鄭五娘又怎麼可能參加長樂郡主的宴會。
永寧縣主不解而且震驚的望著自己視為小妹妹般的存在,她在想什麼, 難道想借著長樂郡主的手, 給沈妙貞一個癟吃。
她到底知不知道輕重,長樂郡主可是真的不高興了會殺人, 就連八品小官的女兒,說丟進池塘裡就丟進池塘裡, 何況沈妙貞這樣的身份。
她如今可還是奴籍呢,只是想要找回場子,就藉著長樂郡主的手?
若是沈妙貞當真被長樂郡主磋磨死了,她要如何跟自家表哥交代, 如何跟裴家交代,這孩子, 已經如此喪心病狂了嗎?
還是說, 跟著她這個縣主交好已經滿足不了她,她要攀高枝去巴結郡主?
永寧的臉色慢慢冷厲起來。
鄭五娘滿臉的興奮, 只想著藉著長樂郡主好好整治一番沈妙貞,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興奮上頭的她根本就沒想過這件事的後果, 若長樂郡主把氣撒在沈妙貞的身上,導致沈妙貞出事,裴境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報複她鄭五娘,她都不在乎了。
她只想讓沈妙貞被整治。
江秀雪嚇了一跳,簡直都要面無人色了,這個鄭五娘是什麼意思,她想幹什麼,她不也是表哥的親戚嗎,是二太太那邊的,也算是表哥的表妹。
為什麼要故意說這件事,她跟沈妙貞有什麼過節,非要置她於死地。
長樂郡主此時皺著眉頭,在這些世家女子中搜尋:“哦,你說的是誰,她怎麼就瞭解那位裴六郎了?”
江秀雪咬著牙,忽然站出來到郡主面前行禮:“郡主娘娘,臣婦的母親是裴境公子的親姑母,臣婦是他的親表妹,在洛京的時候,臣婦常在外祖母家跟裴家姐妹們一起玩耍,鄭家姑娘說的可能是臣婦。”
她抬起頭瞥了一眼鄭五娘,眸中冷光一閃:“郡主娘娘可能不知,這鄭家是我表哥的母舅家,五姑娘也是表哥的親表妹呢。”
“可能自小沒有跟表哥一起長大的緣故,五姑娘不瞭解表哥,不瞭解裴家也是正常,五姑娘,你又不是沒見過表哥,想好好了解表哥,只要跟鄭大人說一聲便是了,何必要在這種場合,如此大肆宣揚呢。”
她捂了捂嘴,狀似驚訝的樣子:“誒呀,莫不是,五姑娘說的那個很瞭解表哥的人,是你自己?那倒是我認的快了些,五姑娘勿怪呢。郡主娘娘,臣婦失禮了,您想知道什麼,臣婦定坦誠相告。”
江秀雪如此一搶白,倒顯得鄭五娘好像是因為嫉恨而做出這種事。
鄭五娘臉漲成了豬肝色,氣的不行,她下意識轉頭看向永寧縣主,妄圖讓她的縣主好姐姐幫她說說話,誰知永寧只是自顧自的喝茶,看都沒看她一眼。
長樂郡主挑眉,面對江秀雪越發的和顏悅色起來。
“原來你是裴公子的表妹,如此親近的關系,本郡主倒是要跟少夫人討教一二了。”
“這裴公子瞧著性情如此冷淡,可有什麼喜好的東西,他日前在繪春樓的事,本郡主也略有耳聞,聽說他一人力克十幾個舉子,將傅如詩的考題對答如流,還反將她一軍,將我們這個西京第一才女也難住了。”
“那首詞實在絕妙,叫什麼來著,流螢紛飛斷續光,月下明滅素尺間,山中增墓寒。實在是句句沒寫雪,卻句句有雪。”
長樂郡主雖然驕縱,卻自小請了最好的西席,並不是什麼不學無術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