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凱抽完煙,回頭看到秦錚蹲著幫荊念穿襪子,百思不得其解,這倆人怎會是未婚夫妻。
他搖了搖頭,回到自己跑車上。
翁玲玲屁顛屁顛跟上,正要拉開副駕車門,鐘凱斜眼一掃,她立即賠笑臉解釋,“那個,我怕……”
鐘凱暗忖麻煩,不爽地拍了拍方向盤,“不準多舌!否則把你丟下去!”
翁玲玲欲哭無淚,點頭如搗蒜,她也不想當累贅,可她更不敢跑去當電燈泡啊!
北城市,東區刑警隊。
半夜,刑警大隊辦公室裡鬧哄哄,劉大龍一群人被羈押在拘留室裡,叫囂辱罵不服氣。
趙輝跑了,趙雪沒溜,主動配合警方,爭取寬大處理。
荊念和翁玲玲前後錄口供,倆人與趙雪碰面,皆沒給好臉色。
趙雪慘白著一張臉,見她們不搭理她,也沒自討沒趣,耷拉著肩膀坐在另一邊,等待家人來保釋。
“錚哥,她什麼情況?”
室內暖和,有值班的女警遞來熱茶,荊念謝過對方,端起紙杯抿了幾口,熱茶驅散了身上的寒意,手腳暖和了許多。
王鐵南在忙著審問,秦錚不便插手,坐在她邊上,“她行為夠不上犯罪,又主動交代出一切,給予警告教育,等她家人來簽字保釋。”
荊念不屑一笑,“便宜她了。”
翁玲玲第一次來警局,天生懼怕司法機關,心驚膽戰不敢插話,安分守己當壁畫。
鐘凱翹起二郎腿,一邊轉著手機一邊嗤之以鼻,“等著瞧,記大過,退學。”
聲音沒壓低,故意說給趙雪聽,果不其然,那頭趙雪聽到後,身體瑟縮了下。
半小時後,王鐵南出來,臉上還帶著審訊時的威嚴,見到秦錚一行人,變臉似的展顏一笑。
“久等了,倆丫頭沒事吧?”
荊念和翁玲玲默契十足地搖頭。
王鐵南在人前有分寸,沒調侃秦錚和荊念,他把秦錚單獨叫到一邊,“老三,有點事和你聊。”
秦錚意會,示意鐘凱照顧倆女生,他隨王鐵南出了辦公室,去了外間走廊。
夜風微涼,倆男人都不怕冷,王鐵南從褲袋裡掏出煙盒遞給秦錚,“抽不抽?”
“不用。”秦錚搖頭,“說吧。”
王鐵南不客氣,抽出一支煙點上,吞雲吐霧了會兒,洩了審訊時憋的火,直接進入主題。
“那個寸頭男,本名郭東,他老子在南城做水産生意,家裡有錢,他頂替他老爺子的名額,花錢進了南城稅務局。”
“後來強暴女同事被抓進去,花錢找人擺平,南城混不下去,北上京城闖蕩,他掛在嘴邊軍委的親戚,確有其人,後勤保障部專門負責採買的,馬磊,肥缺。”
“後勤保障部?確認沒錯?”秦錚挑眉,在心裡飛快篩選認識的人,沒有馬姓的官員,不排除是新晉的。
王鐵南撇了撇嘴,拍胸口打包票,“我的渠道還能出錯?反正不需要你我出手,直接通報上去保管落馬,最近上頭嚴打,郭東撞到槍口,正好殺雞儆猴。”
秦錚嗯了一聲,轉而問起,“那就好,趙輝呢?”
託人辦事講人情,別人幫忙,下次要還。
秦錚講人情,注重人際關系往來,時代不一樣,甭管做人還是當兵,都要與時俱進。
既然不需要王老爺子出面,他自然樂意,省得回去被他爸訓,說他走後門。
“跑不出國,我們第一時間聯網通緝,他要麼躲到深山,要麼四處流竄,反正只要在國內,化成灰也會把人逮到,時間問題。”
“注意西南角國門一帶,那邊漏洞多。”
“放心,我們會派人專門跟蹤他,他黑料太多,手底下的人命不少,不判死刑,起碼也是無期。”
王鐵南說到這裡深深一嘆,法律世界,還有人頂包犯法,簡直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