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秦錚正常的音調打破荊唸的幻想,他點出她的缺點,“你有沒有想過,造成今天這種困局的原因,其實是受你自身性格所致?”
荊念心裡咯噔一下,他竟然在幫她分析原因?
這種時刻不應該抓緊機會寬慰她嗎?真是鋼鐵直男!
秦錚捕捉到她的嘆息,偏頭看去,從她不自在的表情中猜到她在想什麼。
他本有一肚子的話要告誡她,忽然想到她不是十九歲的阮朵朵,而是閱歷豐富的風水師,甚至年齡有可能比他大。
他咳嗽一聲,最終簡單闡述,“多說無益,你自己性格有多沖動你自己清楚,朵——荊念,別看低別人、看高自己。”
別看低別人、看高自己?
荊念頓住腳步,心絃一顫,久久不語。
不得不說,秦錚對她的批語概括得極為精準,非常具有殺傷力。
一直以來,她真的是這樣一種人。
自以為有風水師的本領,多麼了不起,可以呼風喚雨,總把別人看作螻蟻,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即便對陸淩霄、張超等人,她都沒把自己放在與他們同等的位置,帶著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呵,說穿了,她要不是懂些風水知識,她其實一無是處,還是個學渣。
哎,太他媽打擊人了。
怪不得秦錚能爬到少校位置,明明,她實際年齡比他大幾歲,智商情商卻不如他,人比人氣死人呀。
“錚哥,我知道了,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批評指正我的缺點。”
秦錚失笑,她以為他願意這樣?要不是父輩的淵源,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認識她。
不忍氣氛過於僵硬,他主動調侃,“你還願意叫我錚哥,是我的榮幸。”
“我也不想——”荊念立馬收住話茬,哈哈一笑,“不過擔著朵朵的名,只能隨她這麼叫。”
倆人默契地達成共識。
途中路過摔跤那塊地,被捆的七人已經不見。
荊念好奇他們去了哪裡,秦錚不以為意,“不用管。”
道觀屋簷已然在望,荊念想到倆人消失這麼長時間,如何對陸淩霄他們解釋,“錚哥,待會見到陸淩霄他們——”
“我知道怎麼說,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對外人說,也沒必要說,至於那倆孩子,你自己看著辦。”
茲事體大,秦錚瞭解她的性格,她肯定不願意為國家單位效力,他希望她保持現狀即可。
“我的建議是,在你高考沒結束之前,你最好收斂一些,阮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嚇。”
荊念點頭,向他保證,“嗯,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危險,在我沒有找到仇家之前,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我不會把仇人往北城這邊領。”
上山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夜路,秦錚放慢腳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秦放聯系的人是不是你?”
荊唸的注意力全部落在被他拽著的手腕上,他掌心火熱,力道適中,手腕接觸的熱度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一瞬間湧現在她的心田。
好熱……
她壓根沒聽清他的話,“什麼?”
秦錚重複了一遍,她聽後撇了撇嘴,“錚哥,你其實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煞風景的話題,對著鋼鐵直男,荊念剛剛發芽的少女心撲通一聲吹破了。
秦錚見她抱怨,扯了扯唇角,“我雖然沒過問秦放的人脈交際,但多少了解他的工作性質,有段時間他往京山別院搬回不少紫水晶……”
荊念發笑,當初她和秦放剛認識,確實把他當成冤大頭宰過一段時間。
“京城附小那塊地有什麼問題?”
秦錚話題轉得太快,她差點跟不上,“問題大著呢,墓上墓,有風水師故意在背後搞鬼,我現在不確定到底是誰,反正我會盡快處理那塊地。”
登山石階重新出現,道觀後院有許多手電筒的光射過來,秦錚已經聽到陸淩霄等人大喜過望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