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顧不得那麼多，林渺直問:“頭又疼了？”
她見過他因蠱毒頭疼欲裂的模樣，拍了拍他的手，“喝點血就不疼了。”
“不、”他掙紮著，呼吸急促，“我想吻你。”
林渺表情短暫地出現了空白，下一瞬，她的下巴被抬起，衛景奚妖豔的臉放大，他吻了下來。
瞳孔驀地放大，她呆呆地看著前方。眼前的少年鴉睫輕顫，眼尾那顆硃砂小痣，紅得越發刺眼。
熾熱的，滾燙的，夾雜著錯亂的呼吸。
林渺也快被這繚繞的熱氣給燻化了，一顆心髒砰砰砰彷彿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他熟門熟路地撬開她的牙關，纏繞吮吸，林渺腦中轟隆隆炸開。
他們緊緊貼在一起，在這水霧湯池裡接吻。這一刻，林渺感覺世界彷彿顛倒，與上次一樣快要喘不過氣。
直到——
“咳咳咳，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她方才從混亂中抽身，一把推開了衛景奚。
涼風吹散了一部分熱氣，撲在她臉上，使她恢複了一絲清明。定睛一看，門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趙軒，一個是捂著眼睛的蠱醫。
蠱醫那張嘴還在那裡碎碎念:“王爺，都說了現在進來不是時候，你看，這下好了，壞人好事！”
趙軒掩唇輕咳，小聲地回:“你不是說他的狀態很不穩定嗎？這這、這從何解釋！”
林渺:“......”
她就要從湯池爬起來，身後的那隻手又摟了過來，後背貼上個滾燙的身軀，衛景奚下巴杵在她肩上，低啞道:“......別走。”
林渺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不走，你先放手。”
又是一陣猛地咳嗽，趙軒轉過身道:“張太醫，還不快去。”
蠱醫打了個哆嗦，揹著藥箱小心翼翼地湊近，不用抬眼就感受到了衛景奚的死亡目光，他又一個哆嗦。
林渺嘆了口氣:“麻煩張太醫了。”
在林渺的安撫順毛下，蠱醫戰戰兢兢地給衛景奚將餘毒清理幹淨了。
第二日，衛景奚才從沉睡中清醒過來。
守著他的林渺沒等他出聲便遞上水杯，趁著他喝水的功夫，將收到的從信鴿身上取下的紙條遞給他。
衛景奚凝眉一看，面色沉重下來。他對上林渺好奇的眼神，道:“漠北進攻了。”
林渺蹙起了眉，又聽他接著道:“歐陽禹派出了元姍，帶領了三萬兵馬來對抗十萬騎兵的漠北。”
這以卵擊石的行為令林渺眉頭鎖得更緊，她直言:“什麼時候開戰？”
“已經開始了，”衛景奚望向窗外陰暗的天空。
良久，才吐出一句:“這一戰，耀城沒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
轟隆一聲，天空響起一道驚雷，伴隨著烏雲滾滾，整個大地彌漫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快走！”
血雨腥風，殘垣斷壁下堆積無數堯國人的屍骨，耀城內殘破不堪，橫屍遍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