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負青學支柱之名,也將支柱的精神深刻傳承。
“冰帝跡部勝利,7—6。”
跡部景吾將手冢國光的手臂高高舉起。
夕陽下交握的雙手大汗淋漓,可他們之間無需言語,卻彼此認可的敬重卻深深震撼打動著在座的每一位。
這場比賽絕無僅有、也超越了輸贏。
東京綜合醫院
門診室裡傳來了醫生無奈的嘆息,“手冢,左臂繼續打網球……恐怕很難。”
房間裡的人沉默良久,片刻才恍惚地說:“謝謝石田醫生。”
那平淡的聲音裡,夏若螢依稀聽見了用盡全力才不讓心碎聲落地的壓抑。
她猛地沖了進去,朝醫生罵了句:“庸醫!”
醫生:“……”
他還未看清人影,便見一位少女用力牽著少年拽了出去。
夏若螢牽著手冢國光跑出醫院,跑過長長的街道,跑過喧鬧的人群……
要去哪裡?
她不知道。
她只是想帶他逃離身後令人喘不過氣的絕望,帶他沖出殘酷的一切,奔赴擁抱未來的光明。
可她太弱了,沒跑多久就開始精疲力竭,喘不上氣,她恨極了無能為力的自己。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
他那麼熱愛,那麼努力,那麼認真,那麼一絲不茍又那麼堅持不懈,十年如一日地苛刻訓練。
這樣的人,憑什麼被奪走了夢想……
她崩潰不已,撲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手冢國光此時才慢慢尋回神智,找回了彷彿被抽離的靈魂。
他從未聽過她這般撕心裂肺的、歇斯底裡的哭聲,他將她用力抱緊。
在這緊密的相擁裡,兩人似乎心連著心,他心中也遲緩地疊加上了痛覺……越來越疼。
逐漸地,他忽然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哭,又是誰在撕心裂肺。
天橋下,河堤的草邊。
白天到黑夜。
兩人靜靜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夏若螢說:“我覺得我長大了。”
“如果還是兩年前的我,恐怕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都會死死地拽著你不讓你上場,即便這場比賽對你有特別深重的意義。”
是啊,如果這一次沖出來攔在他眼前的人是她。
他恐怕……又要面臨一次極端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