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她,倒有點不尋常的粘人。
夏若螢彷彿玩不夠,從肩膀滾到脖頸,又在肩窩處流連忘返。但沒過多久,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伏在他肩頭哈哈大笑。
手冢國光對這點有些無奈,某些時候,他很難跟上她的腦迴路。
但,跟上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覺得有趣的笑點,多半不是什麼值得令人高興的事。
手冢國光尚在腹誹,夏若螢卻已抹著笑出的眼淚解釋道:“我幾歲時,每當我哭鬧不寧,爸爸就是這麼抱著我哄的。沒想到我長大之後,又在你這找到了兒時的感覺。”
翻譯過來——你像我爸。
手冢國光臉色微黑,身上的冷氣不受控釋放。
夏若螢誇張地抖了抖,也不知是冷,還是在越發肆意的笑。
但反正,她是一點也不怕他了。
不過她這麼欠揍的人能活蹦亂跳長大,沒兩把刷子也說不過去。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夏若螢很快誠意滿滿地道歉:“別生氣,我錯了嘛~我爸才沒你這麼好,沒你帥,沒你好看,也……”
她鼻尖蹭他肩窩,嗅著少年身上令人著迷的清冽氣息,咕噥道:“沒你這麼好聞。”
手冢國光眼神幽深,心頭某處猛地竄一團火。
他一手掌住她的腦袋,將她的小臉抬了起來。
這麼一看,依稀看出了點不對勁。
她應該是困得精神失常了。雖眼角眉梢都綴著笑,可目光卻有些渙散與迷離。
他無奈將闇火下壓,聲音放輕:“困不困?”
夏若螢搖了搖頭,腦袋卻懶洋洋地往後仰,彷彿篤定他的手會托住:“我才不困,還要跟你說話。”
手冢國光怕她沒輕沒重,便又把人往懷裡拉:“想說什麼?”
夏若螢卻沒說話,還玩起了他衣領,立起來又放下去。
來來回回,玩得不亦樂乎。
手冢國光:“……”
別說她方才有不恰當的聯想。
此時此刻,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哄一個想睡卻強撐著精力玩耍的女兒。
手冢國光不打算讓這樣荒唐的氛圍持續。
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夏若螢一驚:“你……你幹嘛?”
手冢國光沒說話,直接將她放床上:“睡覺。”
夏若螢不爽瞥他,要爬起來:“我說了不困。”
手冢國光把她摁回去。
夏若螢掙不開,氣幽幽地瞪他。
手冢國光坐在床邊,揉了揉她的腦袋。
兩人四目對視十餘秒,夏若螢神情慢慢軟化,可她眼底還殘留著一種不知名的堅持:“你過來,我有話說。”
手冢國光:“……”
他無聲嘆息,決定再縱容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