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他略有疲色卻堅持的目光,還是軟了心腸:“好吧。”
就當是可憐這個被她冷淡對待了一個月的家夥吧。
可她剛一乖順躺下就有些後悔,她不敢對上直直看著她的清眸,便望著窗外的月:“你不要看著我,我睡不著。”
手冢國光:“那我們說說話。”
夏若螢:“……”
她被手冢國光過於理所當然的態度繞了進去,“說什麼?”
手冢國光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有太多話想跟她說,可似乎又什麼都不想說。
就想看看她,確認她是在身邊的。
可她的眼神怎麼一直落在別處?
難道和好又是騙他的?
手冢國光倏地湊近一分。
夏若螢一怔,目光轉了過來,睫羽輕顫:“你……幹嘛?”
那眼神,分明是害羞的。
手冢國光輕輕笑了一聲,眼神幽邃,卻又清澈。
夏若螢不懂他要說什麼,可心卻漏跳了幾下。這種陌生的情緒令她慌張,她不要跟他呆一塊。
手冢國光一直拽著她的手,察覺她要起身便用力按著,還說她:“騙子。”
誰?
我?
夏若螢莫名其妙就背負了‘騙子’了罪名,她委屈又氣呼呼地瞪他:“我怎麼就成騙子了?”
她的眸光閃閃,總是瑩潤,稍微生氣就容易紅,像是要哭。
手冢國光卻莫名更愉悅。他想,他果然變壞了。
夏若螢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說個為什麼,煎熬之中,又從委屈變成愧疚。
他是無心之舉,可她卻是真的說了很絕情的話。
手冢國光不需要說很多話,夏若螢總是自己摸摸索索就把他的意思摸透。
她抿了抿唇,認真地發誓道:“我保證,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以後一定不跟你絕交!”
手冢國光:“……”
他又笑了,這回卻有些氣笑的成分。
這個笨蛋,發誓都不會說一些好聽的話哄人。
他欣賞了一輪她自我苦惱的表情,終於開口,聲音混著變聲器與生病的沙啞和磁性:“重新發誓。說,就算我惹你生氣,你也永不絕交。”
他好沒道理,只許他惹人生氣,不許她也……生氣嗎?
但其實,他對她總是很好,從未氣過她。而就算惹怒了她,也是萬萬上不了絕交的層面。
她把人氣進了醫院,理該說句話哄一鬨。
可當月光被烏雲遮蔽,這句話忽然在陰影中多了幾分令人心驚肉跳的宿命感。
夏若螢手指抖了抖,有些不敢。
要是說了,總覺得以後……
手冢國光面露疲倦,扭開頭咳了一聲。
夏若螢:“我發誓,就算你惹我生氣,我也永不……”
手冢國光虛虛抵著唇,餘光卻一閃不閃地落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