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很膽小,面對這樣的家夥,哪怕愛意無數次差點脫口而出,最終都被未知的恐懼吞噬為沉默。
曾經兩人被陌生的叔叔調侃,‘你們是情侶嗎?這麼小就早戀家人知道嗎?’
螢不滿但有禮貌說,‘叔叔你看清楚,我們是兄妹。’
叔叔笑眯眯打趣,‘騙人的吧,長得也不像啊。’
螢不高興了,‘不許我們是認的兄妹?情侶有什麼好的!我告訴你,我跟我哥哥絕對不會發展為情侶!’
叔叔有些尷尬,‘……’
他就是看著小女孩可愛,想跟她開個玩笑。
事後他問,‘不過是路人,隨便敷衍就行。你很排斥別人說我們是情侶?’
螢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他侮辱了我們的感情。’
她還是有點氣,接著念念叨叨地說,‘真搞不懂,為什麼關繫好只能是情侶呢?你看我們關系這麼好,也不是情侶啊!哼!反正我才不要跟你有男女之情呢。你說呢?’
他不說。
他有。
但他不敢說。
手冢國光沉重地嘆出一口氣,抬手輕揉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夏若螢吸了吸鼻子,乖乖地讓他擦眼淚。
“螢,還不走嗎?”夏若媽媽溫和的聲線穿破寧靜,腳步聲由遠及近法傳來。
兩人僵了僵,不約而同地分開。
手冢國光為她擦拭過眼淚的手慢慢蜷起放在身後。
夏若螢吸了吸鼻子,平複自己情緒。
待他們恢複如常,夏若媽媽已出現在手冢宅庭院門口,望著站在自家女兒旁邊清冷俊美的少年,含笑打招呼,“國光又在練習網球呢?”
手冢國光溫和有禮,“和津阿姨好,我剛練習完。”
“你這孩子就是慣著螢,肯定是她鬧得你練習不下去,才結束的。”隨後看向女兒的眼神多了‘殺氣’,“走吧,小姨已經打電話來催了。”
夏若螢撇撇嘴,看了手冢國光一眼,慢吞吞挪走出庭院。
夏若媽媽,“那你先練習,我們就先走了。”
手冢國光,“好,你們路上小心。”
夏若媽媽點點頭,便掩上庭門。
隨後便是汽車啟動,逐漸遠去的聲音。
今夜無風,庭院裡安靜得有些詭異與空虛。
手冢國光提起網球拍,從口袋裡拿出網球,又開始漫長而單調的練習。
被月光籠罩的少年清清冷冷,陪伴他的,僅有落在牆面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