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赫爾曼·希克斯的引薦信時。
當然科迪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他和亞瑟是好朋友,也喜歡亞瑟的這位朋友,自然不會給人搗亂。
對他而言,亞瑟和凱瑟琳阿姨能夠放棄他們在美國所擁有的一切,一往無前的回中國。
那一定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
他不想做壞人,讓他喜歡的阿姨,和他的好朋友傷心。
……
這是赫爾曼·希克斯這些年來第一次收到小兒子的信,上帝知道他拜託格蘭特寫了多少信,然而從沒有任何迴音。
這封信讓這位科學家喜出望外,“真的太感謝你了高小姐,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如果您真的感激我,能把我引薦給特曼教授嗎?”
南雁強調了一遍,“弗雷德·特曼。”
希克斯愣了下,捏著信的手在微微顫抖。
“亞瑟,他有提到過我嗎?”
“說過一些,我不太會做飯,偶爾會去他們家吃飯,小賀和他媽媽的手藝都很好。”
賀紅棉總是能夠將飯菜做的十分美味,當真是蕙質蘭心。
希克斯笑了起來,“是啊,她總是能把所有人都照顧的很好,但又會忽略掉自己的感受。”
“現在不這樣了,賀蘭山很尊重她的意見,不會讓她為難。”
南雁的話讓這位年長者身體都顫抖了下,“是嗎?那看來是我,讓她過了些不開心的日子。弗雷德的話,我幫你問問看吧。”
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結,希克斯先生拿著信要離開。
南雁喊住了這位德國籍的科學家。
“希克斯先生,賀女士還寫了一封信,您要一起帶走嗎?”
她到底還是不夠狠心。
南雁掐了掐手心,下次絕對不能再這麼心慈手軟。
赫爾曼·希克斯離開這邊時,手裡頭捏著兩封信。
他並沒有著急回家,也沒有去他的實驗室,而是坐在公園的長條木椅上,看著那兩封信。
“賀,賀紅棉,這是我的名字。”
她總是樂此不疲的教他中文,哪怕他的學習很敷衍。
其實想要掌握一門語言並沒有那麼難,只不過看你是否用心。
當他用心去學習時,教他的那個人卻已經不在身邊。
拆開那封妻子寫來的信,那活潑的字跡彷彿踩著輕快的歌聲飄蕩過來——
嗨,赫爾曼,你還好嗎?原諒我用中文寫這封信,這是我的母語,在我生命伊始乃至生命結束時伴隨著我的語言,未來的十幾二十年也會陪伴著我,我自然也不能拋棄它。只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但無所謂的,反正你也不見得有耐心看我這份羅裡吧嗦的信件。
那的確是一封十分囉嗦的信,寫了足足四頁。
有聊她最近在看的書,有說她前段時間去植樹,還命名了一株梧桐樹。
還提到了和賀蘭山一起去捉知了猴,每天早晨都豐富早餐的事情。
當然也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南雁。
以及這場二十多年最終以失敗告終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