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鴻飛聽到這話只覺得頭皮發麻,參事室這邊人不算特別多,但是工作的總有那麼幾十個人。
季長青就在這邊大廳裡說話,聲音響亮吸引了其他人過來看熱鬧。
“聽說他是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之前兩次參加高考都沒考上,當然這考不上也可能是運氣不太好,但他一個老家在上海,插隊到陵縣的人,怎麼就把戶口落到了我們滄城,還去我們南雁同志眼皮子底下晃悠。”
“我不是不給一些同志重新做人的機會,但現在什麼情況,他在家屬院大門口拉拉扯扯,問南雁同志會不會因為過去的事不錄用他,有沒有想過這讓女同志怎麼做人?”
程鴻飛連忙打住這長篇大論,“沒這麼嚴重,程明在鄉下待了十年,他可能不太懂的城裡頭的規矩。”
“沒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程副秘書長,我只是想要問一句,作為女同志,而且還有兩個女兒的女同志,若是南雁同志的遭遇發生在您女兒身上,你也打算拿錢了事?”
“要是男方再出現在她眼皮子底下,你這個做母親的也會來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沒那麼嚴重’?”
一句句詰問擲地有聲,程鴻飛臉色慢慢變紅,這下子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您心疼侄子,所以就拿幾個臭錢解決問題,現在又讓人打電話到我辦公室,讓我來摁下小高同志的情緒,我倒是想要問問,您哪來的那麼大的權柄,這個副秘書長,原來就是這麼工作的嗎,可算是讓我這個鄉下人大開眼界!”
季長青既然敢過來,就沒打算把這事大事化小。
過去就欺負人,現在還來惡心人。
瞧瞧那話,沒那麼嚴重。
呵,我只不過大聲嚷嚷幾句,你就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模樣,當真沒那麼嚴重嗎?
只不過因為板子沒落在自己身上所以不覺得痛而已!
這會兒還沒到下班的點,季長青的大聲嚷嚷讓參事室這邊都熱鬧起來,和程鴻飛一貫看不慣的同事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事情迅速傳播開,壓根沒給程鴻飛半點機會。
本來該下班走人的,卻是被一通電話喊到了市委那邊。
季長青也被請了過去。
畢竟把這事鬧騰大的就是他,如今他不去還真不合適。
南雁知道這事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通風報信的鄭君也好奇,“這真是個愣頭青,也不怕把你給害了。”
“不會。”愣頭青嗎?
季長青怎麼可能是愣頭青呢,他只是想要程家姑侄付出代價而已。
至於自己早些年被調.戲那點事,壓根算不了什麼。
畢竟前幾天不也有這麼一樁嗎?
她壓根不在乎其他人會怎麼看她。
如果將陳年舊事揭露出來,能夠給程家姑侄一些顏色瞧瞧,南雁倒是挺樂意。
過去的事情程明付出了代價,但現在呢?
跑到她面前礙眼,是生怕自己不會收拾他嗎?
那麼如他所願好了。
程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被人請到首都那邊時,他原本還以為是姑姑安排的人。
等到了那邊才知道,這件事壓根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不能這樣,我姑姑是程鴻飛,參事處秘書室的副秘書長!”
“是嗎?好大的官威啊。”協助調查的調查部副處長冷聲一笑,“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落戶到滄城的。”
展紅旗沒想到,竟然又陰差陽錯跟南雁有了交集,那些並不為他們所知道的過去,似乎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想到當初效仿祝光明作案的那個流.氓,展紅旗的眼神都帶著殺氣,“說!”
程明哪見過這陣仗,斯文的臉上繃不住情緒,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姑姑,姑姑救我。”
然而程鴻飛如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哪有空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