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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青越說越是激動, 這事從根本上就錯了!
先是派出所那邊和稀泥,然後是街道婦聯沒工作到位。
但凡這些機關單位不失職,又怎麼會被展紅旗騎臉輸出?
現在倒是怕麻煩了, 之前幹什麼去了?
當然,季長青知道這事自己也要負責。
身份使然。
這事還得做檢討, 不止他, 連帶著整個地委, 所有人都要做檢討。
“走, 去劉家看看。”
秘書連忙引路,只是等到了國棉二廠那邊,大老遠的就聽到那哭嚎聲。
肉眼可見的, 季長青原本就帶著怒意的臉色更加不好看, 其他幹部神色也不怎麼樣。
在劉家三閨女把這事鬧大後,原本劉家倆小子已經定下來的婚事黃了——
一個說你家這閨女太強勢, 不是個好相處的,我家閨女嫁過去怕不是要被這小姑子刁難, 咱招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婚事就甭想了,這輩子下輩子都甭想了。
另一個則是覺得劉家這人不行,自家閨女受了欺負,結果不找那人算賬, 竟然還拿錢私了,把閨女嫁給那流.氓。連親閨女都欺負的人, 能把別人家的閨女當自家人?真要是遭了難, 那他家的兒媳婦怕是第一個倒黴。這樣的親家不要也罷。
兩樁婚事全都黃了。
自家閨女被欺負的事情傳得是人盡皆知,還有人說家裡四丫頭也被人欺負了, 只是不敢聲張。
劉母昏倒了好幾次, 醒來後就哭天嚎地。
她的人生算是完蛋了, 那別人也別想好過。
從國棉二廠的其他工人這裡,季長青知道了事情的起末。
匆忙趕來的二廠廠長瞪了劉母一眼,“季主任您怎麼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季長青沒有往屋裡去的打算,走到劉母面前,“這位大嫂,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咱們要不好好談談?”
“談什麼,我家全都毀了。我一個寡婦家,拉扯著這七個孩子長大容易嗎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孽種。”
一個人的不幸變成了全家人的不幸,這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呀。
季長青聽到這話臉上滿是不呢。
“這位大嫂,你家閨女沒做錯事,怎麼就成了孽種?違法犯罪的是那祝家的小子,你給自家閨女攬什麼責任?”
“你說的倒輕松,我這倆兒媳婦都沒了,我小閨女往後也嫁不出去了,我這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呀。”
“你以為靠賣閨女換來的錢娶到的兒媳婦就一定會長長久久的留在你家?還記得咱們滄城地區之前的婦聯主任陶然吧?她不也離婚了?”
季長青還是耐著性子做工作,“用出賣親妹子換來的錢娶媳婦吃飯,難道你家裡的孩子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劉母愣在那裡,哭嚎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
該說的道理都說了,然而她聽進去了幾分呢?
季長青有些無力,這個老寡婦拉扯著七個孩子長大成人,又是在廠子裡工作的,怎麼就這麼個思想呢?
“你說,是單單滄城這樣,還是全國各地都這樣?”
季長青來探望南雁,實際上是想要從她這裡找到一點慰藉。
盡管有時候來自高南雁的安慰帶著刺。
並不是那麼純粹。
“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