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身體不舒服沒法過來,我就自告奮勇幫她跑一趟,過來給你送點東西。”
展紅旗沒想到,就送圖紙而已,竟然還能遇到這種事。
“你跟誰學的,瞧不出來力氣還挺大的呀。”他說完又有點後悔,主要是看著南雁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分明已經很用力的來控制。
但理性無法戰勝這種生理反應。
有點像是他第一次出任務,明知道可能會有流血,但真的動手殲滅那些敵人時,還是止不住的惡心想吐。
一種近乎天然的生理反應。
他不該拿這個開玩笑。
南雁拼命的抓住雙手,但又沒什麼力氣。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將這顫抖壓制下去,“老領導教了我點防身術。”
鐘廠長當兵那會兒也是出類拔萃的戰士,教給她的防身術十分實用,只不過南雁很長時間沒有練過,不免生疏。
最後想起來的也不過是腳踏車砸人,然後再給他來一記斷子絕孫腳。
接過展紅旗遞來的圖紙,南雁小心地拿著沒有胡亂折疊,“辛苦你跑這一趟,其實讓郵遞員送來就行。”
展紅旗覺得這人頗是冷酷,翻臉無情的那種。
情緒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還不至於沒人要,沒必要對你死纏爛打。”
“我知道。”南雁笑著起身,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展紅旗,“聽林蔚說你要結婚了,提前祝福你,希望你們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展紅旗看著轉身離開的人,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自作多情。
原來早就知道了啊,但人壓根沒往心裡去。
自己來這一趟圖什麼?
是想要看到她舉起腳踏車砸人的英姿勃發嗎?
又或者一腳踹下去的狠絕小辣椒模樣?
大概也是冥冥中告訴自己,她狠著呢,對自己狠對敵人狠,對壓根不曾抱有希望的感情更是狠絕到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這也算是收獲吧。
走之前,展紅旗又去了一趟滄化路派出所。
這派出所的名字跟滄城化肥廠密切相關,這會兒派出所裡也亂糟糟的一團。
展紅旗的到來,讓派出所再度靜寂。
作為調查部的科長,在滄城這種小地方,自然是能橫著走。
“問清楚了嗎?”
劉所長連忙回答,“已經問清楚了,就是遊手好閑的懶漢一個,街坊中口碑也不咋樣,聽說前段時間有個小混混調.戲了個女同志,女同志家裡沒告,拿了小混混家給的賠償,這不就有樣學樣起了心思。”
展紅旗眉頭皺起來,“什麼意思?”
劉所長覺得自己可能說多了,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就那家閨女許給了那個耍流氓的二流子。”
展紅旗臉色不太好看,“你說的那個女同志家裡頭什麼情況?怎麼還賣閨女了?”
劉所長沒想到人關注點在這,“這是其他街道的……是這樣的,那家姓劉,家裡頭還有倆兒子老大不小等著結婚,那小混混家有點錢,又有點其他關系,就兩傢俬底下了結了這事。”
“這是有錢就能私了的事情嗎?其他人有樣學樣,回頭沒錢娶不起媳婦的人也去耍流.氓好了,專門挑那些有工作的女同志,反正人言可畏早晚得嫁給他,白娶了個媳婦多好呀。”
他嘴上說著好,但臉上神色一點都不好,
劉所長有些心虛,但這事又不是他判的,他也是聽說了幾句,跟他說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