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設計院的那位女同志有些好奇,“這位同志他怎麼了?”
對方的神色有些悽惶,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南雁搖頭,“不知道,回去吃點東西。”
她心裡頭倒沒有神色上這麼平靜。
賀蘭山遇到麻煩事了。
甚至於這麻煩事都不能給家人傾訴。
為什麼不能跟家裡人說呢?
他是在美國長大的孩子,或許骨子裡還有些國人的內斂,但自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讓賀蘭山的性格與他那溫和無害的外貌大相徑庭。
盡管之前打交道並不是很愉快,但南雁多少能透過言談看出些許性格。
工程師但又兼任律師,毛遂自薦去幫委託人解決麻煩。
賀蘭山絕不是一個性格內斂的人。
他這次來法國是應了導師的要求,即便和家人相距萬裡不方便閑談,也能去找導師訴說心事。
偏生,找自己這個陌生人,是覺得他們很快就再也不見,自己是天然的樹洞選擇,還是不方便跟導師說呢?
家人朋友都被排除在外,南雁想,或許這人遇到的事情剛巧和他的親友圈有關。
是導師發生了什麼事?擊潰了他的信仰?
南雁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國外小報十分的多,這次巴黎公約委員會會議本身也受到關注,沒在小報上看到委員們的八卦新聞。
那就是家人?
家裡頭能出什麼事?
如果是家人生老病死那應該立馬趕回去才是,所以和死生無關。
那還能牽扯到什麼?
南雁沒了頭緒。
她去衛生間洗了個臉,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上掛著水滴時,腦子裡轟的一聲,彷彿雷暴。
怎麼能忘了這事呢。
南雁連忙出去,看著房間裡的人,“我要去大使館一趟。”
與南雁住在一起的是設計院的那個女同志,藍英。
聽到這話藍英連忙站起身來,“怎麼了?”
“有點事情要跟國內聯系下。”
藍英愣了下,“可是現在國內是深夜呀。”
巴黎和國內有六個小時的時差,現在正好是國內的淩晨。
南雁披上那件法國人送她的毛呢大衣,“我知道,不過還是得試試看。”
藍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想著陪南雁一塊過去,但她手腳慢了一步,出門就看到電梯往下去,等她到了一樓,已經看不到南雁的身影。
聯絡到國內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電話轉接了好幾次,南雁這才跟孫副部聯絡上。
“你不是在法國那邊嗎,怎麼火燒眉毛了?”
南雁笑了起來,“您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那看樣我沒打擾您休息。我在巴黎遇到了賀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