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主任名字起的就很好, 四季常青。”
人家多會起名字呀, 寓意好。
“這是後來改的, 他之前可不叫這個。”
南雁跟人八卦起來,“啊,之前叫什麼呀?”
孫國興瞧她精神起來,“我也忘了,反正不叫這個。”
倆人瞎扯淡,瞧著南雁手指頭上纏繞著的黑色發絲,孫國興問了起來,“那你打算怎麼辦?”
丁海銘的事情他聽說了,雖說倒也不怕他,但是處理不好只怕回頭跟化工部交接時,會有些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咱不喜歡惹事,但事來了也不怕,真把我惹惱了,那就鬥唄,他謹小慎微才有了今天,我可不一樣,我沒啥根基,就算前程全都毀了也不怕。”
這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看誰硬氣到最後。
“哪能這麼說,不值得。”為了這麼個人,搭上自己的前程?
一點都不值得。
不過有時候遇到這種橫的,還真得需要你比他更橫,更楞。
孫國興常駐籌備處,打算如果丁海銘打電話過來指導工作,自己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反正他一個退休老同志也沒啥好害怕的。
就打電話嘛,誰不會?
南雁笑了起來,“老孫同志你就別擔心了,丁司長短時間內不會再打電話過來。”
哪有這臉呀,非得再被罵一通才覺得舒服是吧?
但凡這位丁司長有點腦子就不會再打電話訓話。
真要是來了,南雁倒也不怕,不就是打電話嗎?誰不會。
計委、外貿部、工業部還有石化部,她把能打的電話全打一遍,誰著急誰是孫子!
孫國興想了好半天才想明白,不免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還真沒年輕小同志腦子轉得快。
這是好事,聰明又能自保,可不是好事?
正如同南雁所預料的那樣,丁海銘沒再往滄城這邊打電話。
再這麼無理取鬧,把季長青他們逼急了,指不定最後誰倒黴呢。
南雁從革委會那邊又借了兩輛吉普車,整天和一幫專家、技術人員來回跑。
那邊仝遠已經喊人幫忙把敷鴨蛋的土炕給折騰好,她還沒有定下來地下管道路線。
而就在下月下旬,首都傳來好訊息。
他們的國家,恢複了在聯大的合法席位。
南雁想起了教科書上的那張照片。
她又想起了自己在書房裡見到的老人,在忙碌了一天回到招待所後,一邊吃著飯一邊和孫國興核對這邊的專案進度。
眼下是秋收秋種的時節,忽冷忽熱的天氣滿是不確定性,挖地基倒還好,但是再具體的專案工程就不好說了,尤其涉及到夯實地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