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現在是老領導剃頭挑子一頭熱,還不知道他家那小兒子到底什麼心思呢。
“牛不喝水咱也不能強摁頭,紅旗倒也是長得一表人才,而且這就要調到陵縣去工作,說不定就能看對眼了呢?”
陳勝秋離開後,陵縣武裝部長的崗位總要有人頂上。
只是這個人選一直都沒定下來,直到前天,總算塵埃落定。
接替陳勝秋的正是龍主任老領導的小兒子,在部隊呆夠了,原本是想要去公安局當警察。
被老爹塞到陵縣當武裝部長。
之所以塞到陵縣,一來是有自己照看,二來則是存著幾分給小兒子找物件的心思。
寡婦門前是非多,如果這個小寡婦十分有能耐,這惦記的人就更多了。
而身為當事人的南雁並不知情。
李主任怎麼處置自家兄弟兩口子,那是他們家的事情,符合章程就好,不符合支援兩口子去市裡頭告,要是能大義滅親把親哥拉下來,那才是真英雄。
顯然,兩口子沒這個膽,甚至連來食品廠罵咧咧的勇氣都沒有。
劉建華的姐姐一直很是得意,她男人的親哥是縣裡的一把手又如何?男人還不是對自己言聽計從?
拿捏住自家男人比什麼都強。
起碼她之前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現實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自己沒本事屁用都沒有。
工作是二伯安排的,現在說開除就開除,自己都沒處說理去。
哪敢真的去市裡頭告狀,說二伯違規操作。
真要是魚死網破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慫包男人依舊是那個膿包,劉建華他姐哭成了淚人,“我怎麼就嫁給了你呢。”
她嫁給了一個窩囊廢,還不如不結婚呢。
李主任他兄弟聽到這話有點黑的臉上浮現一層紅,“你要是相不中我,那咱就離婚!”
離婚?
離了婚哪可真是什麼都沒了。
劉姐哪敢離婚。
只是還不死心,“咱倆都不上班,那怎麼跟孩子解釋?怎麼過日子?要不你去跟你哥說說?”
說什麼?
他臉上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劉姐顯然沒意識到自家男人在想啥,她想起了自家兄弟,“順帶著跟派出所說說,讓他們把建華放出來吧,他哪能遭得住這罪?”
那薄紅頓時變成了醬色,“他咎由自取,你要是這麼捨不得,跟他過去得了!”
膿包也是有脾氣的。
或者說家庭、工廠都有問題,只不過有的解決了生産順利進行,有的沒能解決,家庭氣氛格外緊張。
各有緣法。
沒再找上門來,南雁也沒對劉建華這一串人“趕盡殺絕”,她最近在忙著給公社被服廠擬定章程。
既然是集體産業,那就該有點集體産業的樣子。
規章制度要有,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
當然制度是死的,有時候也要人性化。
發展産業經濟的本質目的是為了提升公社的經濟水平,讓全體社員都過上好日子。
那自然不能像資本家那樣過分壓榨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