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聽到這話眨了眨眼,“那麼在被判處死刑之前,其實我們還有大概兩天的時間來做最後的掙紮?”
華文釗聽到這話忍不住的扶額,“小高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好辦法?”
“沒有,咱們的生産工藝流程還沒研究透徹,人家已經量化生産,這中間至少有半年的時間差,我兩天可搞不定這個。”
華文釗:“……”所以你這是在拿我尋開心嗎?
褚懷良覺得南雁還挺皮,瞧瞧這三言兩語把老華給嚇成了啥樣。
“我說老同志你別這樣,或許咱可以放寬心?反正最壞的結果其實就是咱們落人美國人一大步,可能回頭需要購買一點專利什麼的。”
華文釗瞪了一眼,這他孃的是在勸人嗎?
這一批年輕人真的不行啊,能活活把人勸死。
“但說不定沒這麼糟糕呢。”褚懷良樂呵呵的笑了起來,“我相信南雁同志。”
青年拍了拍南雁的肩膀。
顯然他對於自己的熊掌到底有多大的力氣絲毫沒有察覺。
南雁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注意影響!”
說的跟自己調.戲婦女同志似的。
褚懷良摸了摸鼻子,南雁看著很年輕,事實上她本來就很年輕,再加上又是一個奮鬥不息的人,整個人充滿了昂揚生機。
褚懷良覺得,如果南雁不說自己是烈屬,大概沒人會覺得她結過婚,死了丈夫。
或許可以用俏麗來形容南雁,但真的沒辦法說這個是俏寡婦。
寡婦是她身上最無關緊要的一層身份。
“今天是咱們高總工的生日,之前也不知道,要不我請高總工吃個飯,老華你賞臉作陪?”
什麼賞臉不賞臉的,華文釗二話不說答應了,“過生日啊,回頭讓你那幾個徒弟給你唱生日歌。”
南雁被這話逗得直笑,“華廠長你也會幽默啊,生日歌就算了,小山都十八歲了不是十歲也不是八歲。讓孩子表演人家不要臉嗎?”
“他是你徒弟,自然應該為你這個師傅做點什麼,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你倒不如再去找個乖巧聽話的徒弟。”
華廠長當年做學徒的時候沒少捱揍,他的那個師傅掙了錢買了不少的地,後來劃分成分的時候——
地主。
還要他幫忙說情。
說什麼情,說別人三年學徒出師,自家師傅為了有個使喚起來得心應手的就愣是讓他當了五年學徒,他娘因為這被人說三道四吃了老鼠藥沒了。
父親把母親賣人後,母親帶著他逃離苦海來到陵縣,就想著母子倆能夠安穩的生活下去。
可誰又能想到,流言蜚語成為了壓死母親的最後一根稻草。
沒有那些壓迫性質的師徒關系。
但骨子裡,華廠長認定師徒還是需要存在一些與眾不同的情分。
師傅幫徒弟,徒弟也為師傅做點什麼。
南雁知道他上了年紀,雖然已經盡可能的開明,但有些想法根深蒂固。
硬要計較沒啥意思,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至於吃飯那倒也不用。
“過一個生日老一歲,這已經是我在人世間最年輕的一天了。”
褚懷良一愣,剛想要說你才多大咋能說這話,忽然間意識到這話說的沒錯啊。
人每一天都是成長的,今天可不正是往後餘生最年輕的一天?
這話沒說錯啊。
當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