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看著神采煥發的佟教授,工作真的很神奇。
治好了佟教授的患得患失,這些天來他一天比一天的精神,用他自己的話說,彷彿回到了年輕那會兒。
年輕氣盛嘛。
就連跟人爭辯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好在機械廠裡的工人和工程師倒沒覺得什麼不對勁,畢竟像白廠長那樣敏銳的人到底是少數。
整個的生産線可謂從零開始,東北這邊也有幾個大型的肉聯廠和制藥産線,但並不生産胰酶、胰島素,這也就導致即便是去其他制藥廠學習,也學習不來。
機械廠的工人們更明白什麼叫失之毫釐謬以千裡。
只能從頭來。
南雁和佟教授他們是二月四號到的這邊,回到陵縣已經是四月下旬。
一去兩個半月,又沒什麼訊息傳來,肉聯廠裡的人都覺得南雁可能跑路了。
至於跑到哪裡不知道。
同樣有這猜測的還有紅武公社的社員。
他們議論的更多。
有說南雁去了東北找林業的墳去了。
有的說看到南雁跟一個男人一塊離開,現在渺無音訊大概是被那男人給殺了丟到河溝或者井裡。
還有的說南雁捲了林家的錢,把肉聯廠的工作崗位賣掉,跑人了。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起初胡秋雲還真以為南雁是出差去了。
但後來她特意進了城,去肉聯廠那邊打聽了下,發現那邊也不知道南雁的行蹤,就覺得這事不對勁。
“是不是你們把我閨女給賣了?”
那個臭丫頭,當初一心想著婆家,現在好了被她那好婆婆給賣了,滿意了吧?
劉煥金也沒想到南雁一走就是幾個月,就年後還打了個電話過來,後來就沒什麼訊息了。
她也慌啊。
可去肉聯廠那邊打聽,那個駱主任也只是交代自己,“小高同志在忙工作,忙完就回來了,嫂子你別擔心。”
能不擔心嗎?
“那能不能讓她給家裡打個電話,寫封信報個平安也好?”
“我回頭問問看。”
然後就沒了下文。
廠長出差了,駱主任也不在廠裡,劉煥金跑了兩次也沒遇到。
胡秋雲來找她要人,她還在頭疼自己該找誰要人去呢。
“南雁是去忙工作,等她回來我讓她第一時間回家去看您。”
“忙工作,之前就說忙工作,誰家忙工作還能忙得幾個月不著家,我那好好一閨女,嫁給你們兒子沒享幾天福就沒了下落,我可憐的雁兒呀。”
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的人,劉煥金頭疼的要死。
哭能解決問題嗎?
要是能把南雁哭回來,她也哭,一天到晚的哭!
四月下旬早已經開春後忙活起來,但又沒那麼忙。
胡秋雲在鴨圈這邊一鬧騰,把正在公社辦公室裡和姚知雪討論肉鴨飼養的趙留真給驚著了,“南雁這出差也真是的,好歹給家裡寫個信報個平安。”
她倒是隱約有些猜測,想著南雁就跟那些搞蘑菇蛋的專家一樣,得隱姓埋名斷絕和家裡人的聯系。
但這保密等級沒那麼高吧?寫個信總歸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