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允執不信,扒開她衣服看了眼才放心,又問她:“除了皇帝,宮中還有別人為難你嗎?”
江照裡眼睛一眯,總覺得他意有所指,看著他笑:“你說的別人……是指誰啊?”
褚允執眸光一閃,垂眸避開她的視線,一時沒接住話。
“不會是……”江照裡這會兒想起來吃味了,直起身慢慢湊近他,“貴妃娘娘吧?”
褚允執眉頭輕輕蹙了下,神色有些不自在,“瞎說什麼?”
“我可沒在瞎說。要不是貴妃娘娘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在我之前還有過一個相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私定終生,情誼之深厚,我聽了都感動。”
褚允執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正欲解釋,觸及江照裡委屈巴巴的眼神,心裡一動,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吃味了?”
江照裡唔唔兩聲,示意他松開自己,褚允執不聽,另一手也開始不老實,將人一拉,就圈在了自己懷裡。
被她眨巴眨巴的大眼晴看著,沒忍住親了一下她的眼角,才開口道:“我與她的確從小認識,她年少時常跟在聿青後面,因為聿青的關系,我也對她多有照料,不過也僅限於此,你別多想。”
“我才沒多想,”江照裡嘟囔道,不過說到林玉瀾,便不得不提及正事,“今日我問過她了,我覺得她多半會同意。”
“她會的。”相比江照裡的猶疑,褚允執十分篤定,“以她的出身,不往上爬,她和閔泱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江照裡一想也是,但算計林聿青的妹妹,並且這個人曾經還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刻伸出過援手,令她不太好受,於是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這邊怎麼樣?你父親的舊友……肯幫你嗎?”
褚允執嗯了一聲,沒有細談。說服鎮國候舊黨的過程並不順利,那些人年紀也大了,多的是不想參和朝堂明爭暗鬥的,但到底與他父親舊誼深厚,加之愧疚當年沒有站出來說話,最後還是答應了。
江照裡在宮中亦是如履薄冰,他不想再拿宮外的事惹她煩心。
他說成了便是成了,江照裡不疑有他,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褚允執又道:“我找到被江錦眠藏起來的公糧了。”
“真的?”江照裡一喜,忙問他,“在哪?”
“在他名下的一處私産裡。”褚允執小動作不斷,捏捏江照裡的指尖,語氣有些漫不經心,“證據蒐集的差不多了,再過幾日就讓小谷送到熊迎手裡。”
江照裡還想問一些細節,褚允執不老實的手已經轉戰到了她臉上。
他輕輕掐住江照裡兩頰的軟肉,將她的嘴捏得微微嘟起,眸色變深,“你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就和我說這些?”
江照裡一滯,心想這是嫌她無趣了?正絞盡腦汁找旁的話題時,人倏忽騰空了,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陷進了軟軟的床鋪裡,緊接著眼前一黑。
——是褚允執捂住了她的眼,隨即整個人都壓了上來,細細密密的吻隨之落下。
被把住腰的間隙間江照裡終於找到機會握住褚允執的手腕,試圖往下拉,她幾乎是渾身都紅了,冒著熱氣,氣息不穩道:“別捂著我了……”
回應她的是褚允執扣得更緊的雙手和更猛烈的動作。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落在槐葉上,彙聚成水滴打在樹下野花的花蕊中,那野花莖葉細弱,承不住雨水的重量,被打得一晃一晃的,帶著旁邊的野草也不安分起來。
這場雨直到後半夜才停,野花好端端地被野草簇擁著,經過雨水的滋潤變得愈發嬌豔,而屋內的動靜不知何時也停了……
……
話題被迫中斷,江照裡心裡卻總還惦念著這事。
褚允執醒的比她早,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揉腰。
“醒了?今日和我去見見那些長輩吧。”
江照裡一愣,意識到褚允執嘴裡的長輩指的是他父親舊黨,便歇了原本問話的心思,轉口應下來:“好。”
兩人洗漱用膳,戴上面具便出了門。
江照裡只粗粗看過林玉瀾提供的那份名單,因而並不清楚他們在朝中的分佈。但潛意識認為這些人畢竟與鎮國候有瓜葛,官位再大也大不到哪去,因此當褚允執將她帶到兵部尚書府的時候,她十分驚訝,甚至還向褚允執確認了一遍他是不是走錯地了。
褚允執的回答是沒有。
他輕車熟路,牽著江照裡從後門進了府。府內有下人候著,似乎早已得了主人家的囑咐,行禮後便安靜地在前方引路。
江照裡注意到他們走的這條路幾乎沒什麼人,引路的下人也與他們拉開了一定距離,不大聲說話,下人是聽不見的。
褚允執看出江照裡的疑慮,輕聲解釋道:“兵部尚書以前是左軍少將,我父親一開始統領中軍,後來軍士改制,左右軍才歸我父親統轄,因而明面上兵部尚書與我父親並無多大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