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窮得很統一。
東西雖少,卻佈置整潔,看得出主人有用心打理過。
臨窗擺著張木桌。木桌很舊,表面有好幾道長短不一的裂痕,一條桌腿斷了一截,拿石板墊著。桌上有一沓書和粗製的紙張。
褚允執走到桌前,身體碰到了桌沿,桌子便猛地搖晃了幾下,看得江照裡心驚。
“你過來。”褚允執鋪開一張紙。
江照裡依言走過去。
“你再描述一遍。”
“噢……”江照裡乖乖複述了一遍。
她說著,褚允執手裡的筆便跟著動了起來。
江照裡逐漸瞪大了眼,這不就是她構思的初版設計圖?
“是這樣嗎?”
江照裡看看圖,又看看褚允執,最後朝人豎了個大拇指。
褚允執垂眸看著她蔥白纖細的手,“此為何意?”
“呃,就是厲害的意思。”江照裡收了手。
褚允執的畫技實在高超,寥寥幾筆,筆下圖型便躍然紙上,褚允執自己凝眸看了會,道:“看起來不錯。”
江照裡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褚允執不是在自誇,而是指她的想法。
得了褚允執的首肯和贊許,又拿到了張完美的建築效果圖,江照裡喜不自勝。
效果圖有了,她再對著畫幾張圖紙,再肝幾本結構力學書籍,再學一些榫卯結構,再砍一些木竹回來,再買一些磚瓦回來,再僱幾個工人,她的中式合院還會遠嗎?
理想遠大,鬥志昂揚,江照裡的計劃夭折在了第一步。
她不會趕驢。
除了房子本身,這頭驢是褚家最貴的資産了。稱不上油光水亮,也能算膘肥體壯。
江照裡坐在板車上,拿著鞭子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她要打哪裡?驢背?還是驢屁股?用什麼力道?從哪個角度?會不會一鞭子下去,驢就發狂了,然後拉著她狂奔到不知哪個山旮旯裡去?
江照裡比劃了幾下,一咬牙,就要揮鞭。
實踐出真知,試試再說。
鞭子未落到驢身,她的手腕便被抓住了。
“鞭子不是這樣用的。”褚允執放開她的手。
“那要怎麼用?”江照裡不恥下問,接著比劃,“這樣,這樣,還是這樣?”
褚允執看著她的動作,無奈道:“我來。”
“啊,可是……”你的腿。
江照裡在褚允執不容拒絕的眼神中嚥下了後半句話。
她訕訕坐到“副駕駛”上,將鞭子遞給了褚允執。
褚允執坐上來,江照裡順手把他的柺杖放到板車後方,他正要揮鞭,身後傳來褚一一的聲音。
“哥,嫂嫂,你們要去哪?我也要去。”
就這樣,江照裡原先計劃的一人行變成了三人出遊。
褚允執趕驢,江照裡便時刻看著他的動作,邊學邊記。
別說,趕驢還真是個技術活。褚允執用的都是巧勁,手腕輕翻,鞭子輕落到驢身,驢便聽話地走了起來。
江照裡這次出行的目的主要是想砍一些松木和杉木回來,她按植被分佈將系統給的地圖記了個七七八八。
她時不時指個方向,驢很快拉著他們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