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江崇覺得付枳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又播了過去。
付枳拒接了電話。
江崇給付枳發了微信:接電話,你聲音怎麼了?
付枳:可能是熬夜熬的有點上火,我吃過藥了,先睡了。
江崇: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和我說。
付枳的淚水再次流出來,她現在這個樣子,無法接受任何人對她的好了。
江崇剛走,付枳的肌肉又開始疼了,疼的她攥著自己的頭發,咬著自己的手臂,疼的額頭上全是汗。
如果死亡能讓她不再疼痛,她願意選擇這種方式解脫。
夜晚,夜深人靜。
付枳穿上漂亮的裙子,畫了一個很精緻的妝容出去了。
她走到了海邊,脫下好看又磨腳的高跟鞋,一個人走向了大海。
海浪拍打在付枳的身上,浸濕了她的衣服,付枳雙目無神,走向大海深處,最終……淹沒了身影。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曾經那些自己以為的堅強,不過是咽在肚子裡的委屈,就像玫瑰上的刺一樣,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破碎,她把咽在肚子裡的委屈當成玫瑰上的刺,偽裝成堅強來保護自己,刺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到外界的侵害,刺一旦消失,玫瑰就會慢慢面臨死亡。
發現屍體是三日後,據新聞報道,是附近的漁民趕海的時候發現付枳的屍體飄了上來,發現屍體後,漁民就報了警。
江崇看到新聞後,立馬去了rose古閣。
門沒鎖,屋裡卻沒人,他給付枳打電話,他不相信新聞上報道的那個人是付枳。
手機在付枳的房間響起,江崇找到手機後,只見桌子上有兩張紙,一張是化驗單,另一張是信。
江崇看著化驗單和信,皺起眉頭,癱坐在床上,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信上內容不多,只有簡單的幾行字:
江老師,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離開了,我得了治不好的漸凍症,每天承受著痛苦般的折磨,它就像惡魔一樣侵蝕著我的身體,我不是一個堅強勇敢的人,我……承受了太多…或許死亡,對我也是一種解脫,二十四年的人生裡,很慶幸認識你……
江崇把信攥在手心裡,打來付枳的手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
開啟微信後,主頁頂置是江崇,上面顯示[草稿]江老師,我喜歡你……
還未發出去。
江崇流著眼淚,沖出門,開著車去了公安局,經過最終鑒定,確認屍體是付枳。
他攥緊拳頭,後悔自己沒能早點發現付枳的異樣,他還沒能告訴付枳,我也喜歡你。
後來…
過了許多年…
江崇在藝術館見到一個買家,買家是一個女孩子,長相和付枳有幾分相似。
他問買家為什麼要買他的作品。
那個女孩子笑的很開心,她說,因為有共鳴,彷彿只有這個作品懂我。
江崇淡笑,眼底劃過一絲悲傷:“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只可惜她被黑紗矇住了雙眼。”
江崇知道,那不是她。
……
那個夏天,未說出口的喜歡,是遺憾。
從此,這世上再無玫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