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們在一起了?”江崇還沒說完,就被付枳打斷了。
江崇輕嗯了一聲。
付枳淡笑,沒說什麼。
她看向車窗外,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可以看見整個蘇城的夜景。
夜晚的蘇城,被霓虹照耀著,萬家燈火,給人一種歸屬感。
過了許久,付枳突然開口:“江老師,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江崇看了一眼付枳,沉思許久:“我…”
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他也不敢隨便喜歡一個人,他更不知道自己對付枳的感情是怎樣的。
唐川總說江崇愛無能,讓他學會去愛,江崇也知道這一點,可是想學會愛一個人,很難,他害怕,自己愛的人,會突然離開自己。
付枳見江崇支支吾吾半天,她也沒想著能從江崇嘴裡得到什麼答案,她望著窗外,淡淡道:“我喜歡過一個男孩子,他很優秀,很善良,只可惜,他好像不喜歡我。”
江崇突然踩了一下油門,車速加速。
他以為付枳說的是鄭泊言,便沒有繼續搭話。
付枳說完話後,車內就陷入了安靜。
到了店裡後,付枳開門時,鎖頭突然落地,她的左手,又沒有了知覺。
怕被江崇察覺,付枳急忙用右手撿起鎖頭,反鎖上門口,匆忙的跑上了樓。
只差兩個臺階就到二樓的時候,付枳突然感覺雙腿無力,摔倒在了樓梯上。
她用盡全身力氣爬起,回到了房間,越用力,肌肉就越疼。
她這是怎麼了,今日竟然連著兩次感覺到肌肉無力,以前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幾天才會出現一次。
之前付枳一直沒怎麼注意,以為是修複藝術品時過於勞累導致的腱鞘炎。
直到雙腿也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她才察覺到不對勁。
次日一大早,付枳便去了醫院,檢查一番後,最後確診是漸凍症。
付枳得知自己生了這樣的怪病後,她的情緒徹底崩潰了,這麼多年一直積壓的情緒,終於在今天,一次性全都爆發出來了。
從小到大,被霸淩,遇到變態,爸爸去世,她都一直擠壓著自己的負面情緒,忍著不爆發出來,讓自己變得更堅強,不讓媽媽擔心。
但這一次,她終於忍不住了,拿著化驗單,付枳獨自一個人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她走上天橋,看著蘇城的夜景,她蹲在天橋上,哭泣著。
付枳把她的堅強,留給了童年,她以為,自己會安穩幸福的生活下去,沒想到病魔盯上了她,讓原本堅強的她,瞬間破碎。
付枳的腦海裡,一直回蕩著醫生的話:“漸凍症無法治癒,鑒於您的症狀發病比較快,您最長只剩下三年的時間了。”
漸凍症屬於神經系統的疾病,它會慢慢侵入付枳全身上下所有神經,讓她渾身疼痛,無力,痛苦的度過剩下三年。
付枳最怕疼了。
她攥緊化驗單,回了家,把門反鎖上,拉上了所有的窗簾,一個人躲在昏暗的房間裡。
次日,江崇給付枳打電話,付枳躲在房間裡,結束通話電話,她不敢接,她怕哭出來,現在的發病的情況,從一天兩次變成了四次,她無法見江崇,害怕江崇看到她現在的這副模樣。
付枳手中的手機突然掉落,她蜷縮在床上,渾身都在疼痛,麻木,萎縮。
她流著眼淚,心如死灰。
江崇站在門外,給付枳打電話沒人接,他有些擔心,就去了rose古閣,門沒上鎖,卻反鎖著,窗簾也拉著,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付枳在家,他敲著門,叫著付枳的名字。
付枳躲在房間裡哭泣著,不敢出聲。
江崇站在門外,喊道:“付枳,我知道你在家,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聽了江崇的話,付枳哭的更厲害了,她急忙擦幹眼淚,強忍著淚水撥通了江崇的電話。
付枳:“江老師,我沒事,昨晚熬夜趕工了,中午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