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們出現的那一剎那,黎傾就一眼認出了白玉堂,看他的面色雖然陰沉,但身上的傷想必已經好了,她才微微舒了一口氣。
鐵麵人這時走到包正的身邊,陰森森地說:“怎麼樣啊,包檢察官,跟我們走一趟吧,免得有人受傷。”
包正心裡雖然早就盼著這一刻了,可面上還是要裝作憤怒的樣子,他先是罵了鐵麵人幾句,又是懊惱自己如何如何倒黴,最後才像是在他的逼迫下服軟。
“公孫澤,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他回頭故作輕松的一笑。
“一定會的!”公孫澤望著他,鄭重的說道。
“等一等。”那鐵麵人開口,“恐怕還要請黎小姐也一起走。”
白玉堂自一進來就不敢看黎傾的樣子,但其實他早在上面就偷偷看過幾眼,她今天美得驚人,比他們第一次相見時還要讓他心神激蕩,原以為她適合紅色,沒想到她穿白色還要更美……
這一切是他給不了的,現在還要來破壞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自上次分開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至此遠離她,誰知再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他這次絕不能讓黎傾再被帶走,登時就脫口道:“她不能走!”
鐵麵人冷冷地說:“這裡還輪不到你開口!”
“反正她不能走,要不然……”
鐵麵人搶過他的話頭,不以為然地說:“要不然怎樣,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
白玉堂眼神無措的在四周流離,胸膛起起伏伏,是啊,他又能怎麼樣呢,二嫂還在他們手上……
黎傾在遠處凝望著他,多虧了這一層薄紗,她才能肆無忌憚的看著他,當他受那一拳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狠狠疼了一下,她知道白玉堂一定是因為不願意她口中說出那三個字才會不顧孔雀王的命令,提前行動的。
作為包正不稱職的父親,孔雀王怎麼也會等到他們禮成之後才動手,他身上之所以綁著手榴彈,也是因為孔雀王不願意自己的手下冒險的緣故。
見到他為自己挺身而出,她已經很開心了。她走上前去,想撫摸白玉堂的嘴角,可手走到一半又放下了,轉身說道:“我跟你走……”
“傾傾!”sherry激動地喚她。
黎傾笑笑,“沒事的,姐姐,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說完這句話,手輕輕地揪住了白玉堂的衣角,示意他帶她離開。
白玉堂抬眸注視著她,眼神極盡柔和,陽光照在她裙上的鑽石,映在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嘴巴,使得此刻的黎傾,在白玉堂的眼裡,就像那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星。
莫名受了什麼驅使,白玉堂竟伸手掀開了她的頭紗,這才發現,已有兩行清淚自黎傾的眼中流出。
他慌了,想說些什麼,黎傾就抬起頭來,從她的眼神不難看出,她並沒有怪他,眼角掛著淚珠,甚至還對他笑了一下……
臨走之時,鐵麵人不帶一絲表情說道:“我想提醒諸位,這裡已經安裝了炸、彈,五個小時之內,誰敢走出這裡一步,立馬就會爆炸!”
就這樣,在沒有打出一顆子彈的情況下,鐵麵人抓走了包正和黎傾,在快要走到門口時,黎傾忽然停住,白玉堂回頭問她,“怎麼了?”
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過身,把手裡的捧花高高的拋起來,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正落到sherry的懷裡。
傳說,在婚禮上接到新娘捧花的,會是下一個進入婚禮殿堂的人。她要把這唯一的機會親手送給她的姐姐。
黎傾想要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sherry拿到捧花,眼睛已經不由自主的紅了,公孫澤攬過她低聲安慰,“她很快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