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急撐著身子,這一次他終於清楚地看清來人的相貌,也終於敢確定,他就是宋鈺。
“玄一大師,敢問您是何時收的他為徒?”顧燕急開門見山,直指宋鈺道。
玄一看了眼身後的徒兒,嘴角微抿,“阿彌陀佛,觀敬,你過來。”
被叫做觀敬的弟子微微頷首,“是,師父。”
“施主,你有什麼想說的話,直說便可。”玄一眸色清明,彷彿看破了所有。
顧燕急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問,“宋鈺,你既活著,為何不歸家?”
他沒有直說回大越,畢竟這裡還是大鄴,他和蔣震兩個大越人,最好不要暴露。
宋鈺神情很淡,對於顧燕急的指認,絲毫沒有反應,只是道,“阿彌陀佛,貧僧現已皈依佛門,施主還是喚貧僧的法號,觀敬。”
顧燕急腦殼抽痛,腦海裡只湧現兩個字,完了。
不過顧燕急還沒想放棄,“你本名叫宋鈺,家中除了父母妻女,還有三個弟弟妹妹,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阿彌陀佛,施主所說或許是觀敬的俗家身份,但觀敬既已經忘卻這些俗塵往事,或許就是天意。”
顧燕急:......
這時玄一大師適時道,“觀敬是貧僧幾年前周遊各國時,從大越西北方一亂葬崗處偶然發現,當時貧僧見他還有氣,便將其帶回了上清寺。”
“貧僧觀他雖有佛緣,但塵緣未了,若是貿然讓他入佛,恐為天意。”
顧燕急:“既然他不適合入佛門,玄一大師為何還要為他剃度出家?”
“施主誤會貧僧師父了,師父並沒有幫觀敬剃度。”宋鈺緩緩道,“貧僧是自剃。”
“那法號呢?”
“自取。”
“拜師?”
“自認。”
“......”
蔣震在後面聽他們一口一個‘阿彌陀佛’也頭疼得很,他估計顧燕急是搞不定這位大舅哥了,要是郡主在就好了,她一定有辦法。
上清寺不大,平日裡香火也不多,所以寺中和尚也少,除了固定的誦經時間,寺裡很安靜。
宋琬三人是從寺廟的後方繞進,一靠近寺廟,宋琬那股熟悉的感覺就來了,體內的精神力蠢蠢欲動。
“顧燕急就在這裡!”她肯定道。
“讓我和顧武先進去探探路。”宋七怕裡面會有不知名的危險。
“不用探,直接進去。”宋琬將背上的人丟給宋七,自己去推門。
院子裡只有一個掃地的小和尚。
他們看到有人進寺,放下手中的掃帚走過來,雙手合道,“阿彌陀佛,敢問幾位施主是來上香拜佛,還是?”
“來找人。”宋琬很是幹脆。
小和尚稍疑,“敢問這位女施主要找何人?”
“兩個男人。”宋琬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