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急想了想回道,“我只知他們這次的十二萬兵馬,幾乎九成或被殺被擄,至於羌族一共有多少可戰士兵,趙將軍應該比我要更清楚。”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趙直在西北待了十多年,對待羌族都快要比對家中老母還要了解。
“據我瞭解,他們幾個部落的全部兵馬加起來不超過十五萬。”趙直謹慎判斷,“兩年前那一戰,西北軍雖損失慘烈,但好歹靠徵兵補回原數,但羌族大多數部落其實並不喜歡戰爭,他們的十五萬兵基乎都是靠那幾個好戰部落徵集。”
其實羌族人本不多,加上普通百姓也不過百萬而已,只是個別部落首領貪心不足,想要一口吃成胖子。
若不是他們居住的地方有一道大山做天然屏障,易守難攻,趙直想,那大鄴國估計會像吞併其他小族部落一樣,吞掉羌族。
宋琬:“所以說,他們現在只有四五萬能戰的兵?”
趙直肯定點頭,“差不多如此。”
宋琬心裡已然有了計劃,“既然他們那麼喜歡打仗,想必力氣一定不小,那就把他們都抓回來,分到各個城開荒種地,種出來的所有糧食都用來當做軍用糧。”
讓你們每天閑得發慌,有勁沒處使,就知道打仗欺負普通百姓,種地累死你們。
“四、四五萬,都抓回來?”趙直這下舌頭真打結了。
“對啊,幾十萬士兵的糧食,總不能年年都靠阿毓的國庫出,萬一哪天哪兒又出現水患地震,那阿毓是先養士兵還是先救受難百姓。”宋琬盯著他道,“既然他們這麼喜歡打仗,那就讓他們累到沒力氣想這些。”
顧燕急靜靜望著宋琬,眼底流露出溫情,若是阿毓聽到這些,應該會很高興吧。
於是他握上她的手道,“好,等戰事結束,我就給皇上寫信。”
宋琬得到支援,可開心了,“阿毓一定會同意的!”
趙直低頭喝水,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郡主剛剛一直喊的是皇上的名諱。
他不由得佩服,郡主真牛。
吃完勝利飯,趙直帶宋琬和顧燕急來到木將軍的營帳,軍醫正在給木將軍換止血藥和紗布。
“李大夫,這是逍遙郡主和顧將軍。”趙直和軍醫介紹倆人,並問道,“木將軍的情況如何?”
李大夫是老軍醫,十幾歲的時候就隨師父在西北軍中救人,如今已經過去三十個年頭了。
聽到趙直打探木將軍的狀況,他嘆息道,“不是很好,胸口那一箭太刁鑽,自從拔了箭頭後,傷口就不停往外滲血,我廢了好大的法子才止住血,沒曾想剛剛給將軍換紗布的時候,發現血又開始往外流。”
而且根據他的經驗,木將軍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恐怕是熬不過明早了。
趙直皺眉,“怎麼會這樣!”
宋琬聽了,直接繞過大夫,走到木將軍床前,裝模作樣在他手腕上搭脈,暗中則是用精神力探查他身體的具體情況。
那個大夫說的沒錯,這個木將軍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有點和顧燕急大哥的情況類似,只是顧燕急大哥靠貴重藥材勉強熬了四五年,這個木將軍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怕以後都不能上戰場了。
顧燕急聽到李大夫的結論,同樣擔心,他走到宋琬身邊,低聲問,“是不是很麻煩?”
宋琬搖頭,“麻煩倒是不麻煩,就是治好後,他得靜養半年到一年,否則不能上戰場。”
趙直耳朵靈,他聽見了宋琬的診斷,立馬擠開李大夫小跑過來,“也就是說,木將軍還能活是不是!”
“有我在,當然能!”宋琬拍拍胸膛,很是自信。
李大夫很是驚訝,他走近問道,“敢問郡主,打算用何種藥來醫治木將軍?”
宋琬哪裡懂得用藥,不過她可以用針灸唬人,“用藥我不行,我可以先用針灸療法,後續療養的事,還得靠你們這些正經大夫。”
還別說,李大夫真就被唬住了,他連忙又問,“何為針灸療法?”
宋琬板起小臉,裝威嚴,“這針灸療法傳女不傳男。”
李大夫沉思片刻,“郡主您收徒嗎?我有個隨我學醫的孫女,今年剛好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