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城外的十幾個村子裡,每一戶人家院子裡都被宋琬扔了塊二十兩的銀錠子,以及從鋪子莊子上搜刮來的布料米麵若幹。
“這下姚續真成了忻州城最窮的人了。”宋琬真是想想都開心。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特別討厭這個姚續,搬空他的銀子,宋琬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想必他要氣吐血了。”顧燕急可謂是一語擊中。
“也不知道那個美婦人成功和離了沒有?”意猶未盡的宋琬突然想回去再瞧瞧。
“我記得姚續這位妻子是續娶。”澤州雲氏,曾經也出過一名猛將,只可惜英年早逝,死在了當年馳援晉州的那場叛亂中。
“那他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宋琬更想不通了。
在末世婚姻已經無法約束男女關系,但好歹也是越厲害的強者,才能足夠配得上同樣出色的異性強者。
“姚續當年是二甲進士,再加上有個妹妹在宮中為妃,父親也是當時的戶部尚書,雖說早年喪妻無子,但單論身份還是匹配的。”拋開其他不談,顧燕急平心而論道。
“哪裡配了!”宋琬突然覺得顧燕急沒有之前那麼招人喜歡了,“一大堆小妾的鰥夫配美女,怎麼都是美女吃虧!”
顧燕急就是提了下前景,並沒有站在姚續那邊的意思,他恨都不來不及。
不過顯然,宋琬誤會了他。
“所以還要暴揍一頓嗎?”顧燕急立即拐著彎表明自己的立場,“趁著時間還早。”
宋琬差點忘了這茬,只顧著扔銀子了,“揍!當然要揍!”
顧燕急笑著握上她的手,除去手心薄薄的一層繭,其餘地方都是軟軟的,“不過在揍之前,是不是要多補點。”
宋琬對他如此自覺上道的態度很是滿意,她忙了一晚上,如果不是有精神力加持,早累得上下眼皮打架了。
“那你稍微用點力,別像昨天,撓癢癢似的。”她發現只要他力氣大點,自己吸收得就格外快,彷彿回到了在青雲山上,第一次吸收時的狀態。
顧燕急……昨天還說他的力道像貓撓的,今天就變成撓癢癢了。
他好笑地握緊,加重力氣,維持在一個不會捏疼她的力道。
……
宋琬和顧燕急回到城中後,街上已經大變樣了,起碼街頭巷尾的乞丐就莫名少了大半。
家家戶戶探頭議論紛紛,宋琬仔細一聽,都是在說姚續的府邸被盜一事。
“你們聽沒聽說,咱們的知府老爺家的銀子都被偷了!”
“還有還有,鋪子也被搬空了,我家大媳婦她二嬸的丈夫的嬸婆的小女兒今早想去買塊紅布做嫁衣都沒買到!”
“真的假的?!知府老爺誒!誰敢去偷!”
“當然是真的,聽說今天府上連下人的月銀都發不出去了!”
幾個人老婆子議論到一半,見又有官兵出來巡邏,趕緊收拾沒吃完的瓜子糖果,各回各家。
回到家的張婆子透過門縫,等官兵離開後,才叫來兩個兒媳以及兒子,再三囑咐讓他們四人一定不能說出昨晚家中莫名多出來的那二十兩銀子。
張大是個憨厚老實的,他撓撓頭問,“娘,你說這銀子該不會是知府老爺家的吧?”
張婆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扣頭,“呸呸呸!什麼知府老爺!這是財神老爺看咱們家可憐救濟咱們,你沒事別出去亂說!”
張大還想說,“可是——”
張婆子叉腰白眼他,“可是什麼可是!就算是他知府老爺的又怎樣?!這幾年各種賦稅一成又一成的加,這點銀子就當是他吐出來補償我們的!”
提起一年更比一年重的賦稅,張大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