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姚續投過去一道自認深情的目光。
“好歹也是個二甲進士出生,和離二字都忘了怎麼寫了?”雲氏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惡心。
“雲兒,我不和離。”姚續堅決反對,“我答應過你哥哥,要一輩子對你好——”
“我呸!別提我哥哥,我怕他被你氣得半夜爬上來找你!”雲氏揚聲打斷他的話,“今晚我就搬走,別想攔我!”
當初嫁給他當續弦,真是雲氏這輩子做的最恥辱的一個決定。
姚續想攔,可是攔不住,雲氏大哥留給她的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要不然雲氏怎麼能多年無子卻仍然穩坐正妻的位置。
更何況現在於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挽回雲氏,而是查清楚到底是這麼囂張,敢欺到他頭上!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黔地的宋顧兩家,可這個懷疑很快就被否決了。
就算他們兩家僥幸到了黔地,也沒有這個本事,死的死,傷的傷,估計現在連個遮風擋雨的屋子都沒得住吧。
那到底是誰呢?姚續懷疑是禹王找了江湖高手搞得鬼。
齊家那小子手裡可是握著齊家在江南以及大越其餘地方所有的生意。
只要拿到他手中代表齊家生意的家主信物,何愁沒有銀子。
禹王那二舅續娶了江南第二富商的女兒又怎樣,在齊家面前,周家那點錢財,給人家打牙祭都不夠。
等雲氏搬離後,整個府邸算是徹底空了,連銅板落地的聲音都聽不到。
月初又是該發上月月銀的日子,當家主母走了,底下的人便求到了玉姨娘那。
如今府中沒了主母,有兒子的姨娘裡,就只有玉姨娘的兒子最是年長。
玉姨娘這些年也是被壓狠了,突然直起了腰板的她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未來的知府夫人。
只是這美夢還沒做多久,管家就來告訴她,府中丁點銀錢都沒了,因為主子們每日都要用當日新鮮的菜肉,所以廚房裡剩的都不夠全府人吃上一頓,下人們也還在等著發放月銀。
玉氏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不知如何下手,忙去書房找夫君商量。
本就被夜裡發生的事攪得腦袋發昏的姚續被她這麼一纏徹底怒了。
“沒錢不會去鋪子裡收嗎?!那郊外的莊子儲存的米不知道去搬嗎?!”
玉氏被罵得狗血淋頭,連忙讓管家去鋪子去莊子,收銀子的收銀子,搬米的搬米。
不過他們這一趟終究是白跑了。
等管家帶著小廝去到綢緞鋪子發現裡面空了,連塊碎布料都沒留下。
糕點鋪子裡,賣得好的上等點心統統不見,剩下的次等糕點都是主子平日裡用來打賞下人的。
其餘鋪子的情況大同小異,無一例外的是銀子都沒了,每家鋪子猶如蝗蟲過境一般,寸銀未留。
管家緊接著又馬不停蹄趕去莊子,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主子們一大早就餓肚子,要不然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他們這群奴僕。
可惜了,莊子的情況也沒有好上多少,除了長工們自家的口糧還在,糧窖裡準備要送去府裡的精米細糧通通消失了。
這讓管家和一眾小廝徹底傻眼。
為了維持自己表面好官的形象,姚續並未在忻州置辦很多鋪子莊子,大多數家産都在京城由心腹打理。
忻州的幾家鋪子以及郊外的莊子都被洗劫,聽到這個訊息的姚續直接吐了一口血。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宋琬正駕著車,把最後一車糧食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