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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並不太平, 聲勢越來越大,鎮上不斷有人家被破門而入,火光很亮。
帶著瘋狂和恐懼, 他只有十四歲,父親和兩位兄長相繼離世的訊息, 已經徹底壓垮了他。
已經有舉著火把的人群沖著這邊來了,二叔眼看來不及了,他立刻將人叫起來, 迅速帶上行李,囑咐他們:“一路向南, 不要回頭。在港口坐船去南洋。阿彪會給你們帶路。”
二叔相繼囑咐幾個相隨的人,大家都知道,這這一別再見就難了。
他最後回頭看著阿瓊說:“你也跟著他們走吧, 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阿瓊看著他,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只是沒應聲。
二叔皺著眉頭,那雙鷹眼掃了眼在場人, 警告:“無比護好逸昌。我在這裡謝過你們了!”
他最後又和阿瓊說:“我知道你恨我,想殺了我, 現在無所謂了, 你走吧。”
他說完沖領頭的阿彪說:“帶走吧!”
他們匆匆出門,
黑暗中他喊了聲:“逸昌。”
他回頭叫了聲, 二叔。
遠處的火光已經到了龔家門口。
他遠遠看著,心裡清楚,二叔逃不過去,隔壁土司府的大人已經死了。他勸過二叔一起走, 可是他不聽,滿身匪氣的二叔,蠻狠的聽勸告,他說他死也要死在龔家,哪也不去。
阿彪帶著人群只管奔逃。
很久之後,他回頭看到沖天的火光,他才明白,龔家大宅著火了。
二叔一把火結束了自己。
他驚呼著要往回跑,阿彪捆著他不準他回去。他也不知道回去做什麼,可是就是想回去。怒吼、撕咬,毫無用處。
最後阿彪熬不過他,帶著他翻過山,遠遠望著鎮上,火光沖天,龔家一把火燒的火光沖天,隱約彷彿能聽到人群呼喊的聲音。
他看了一夜,跪了一夜,哭了一夜。
他的家沒了,家人都死了,家裡人的恩怨、糾葛,曾經那些覺得天大的煩惱,他不喜歡的叔伯們酒桌上的呼喊聲,宅子裡的寂靜……
一把火,都殆盡了。
再也沒有了。
母親也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去了,他這輩子再也回不去了。
怪不得二叔不準去他看祖父祖母,他寧願帶著祖父祖母一起走,也不準他們受辱。
這是兇殘蠻狠的二叔能做出來的事。
他連哭都哭不出來,只剩呆呆的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