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瓊二月中旬回來,整個人都木木的,連笑都不會笑了。
再也不肯讀書了,他只好每日都讓她跟在自己身邊,整理筆記,她再也不肯拿起筆了。
端午節,二叔又回來了。
他這次回來非常低調。
家裡人終於坐在一起吃團圓飯,二叔在飯桌上問:“逸昌要去昆明讀書,正好你二嬸的哥哥要去昆明,這樣可好友人照應你。我讓人那邊買好宅子,到時候你再去。”
他當時心不在焉的點頭,而母親一句話都沒說。
那晚一家人坐在一起,祖父難得沒有訓話,二叔也沒有教訓兩位堂哥,所有人都很開心,喝了很多酒。
他不喝酒,所以早早退出來,但是沒有見阿瓊,他便回房間去等。
阿瓊一夜沒回來。
再見阿瓊的時候,是第三天。
母親見他下午回來,面上有怒意,也有惆悵。
“逸昌,我有事和你講。”
他不明所以,問:“什麼事?我有作業要做。”
母親難以啟齒。
身邊的盧叔說:“家裡要辦喜事。”
他突然心一跳,問:“什麼喜事?”
母親看著他的臉,突然講不出口了。
他心裡像是有了預感:“母親,阿瓊呢?你不是說她今天回來嗎?”
母親臉色一黯,閉著眼一句話不說。
最後還是盧叔說:“阿瓊好命,嫁了姥爺做妾。”
他腦子嗡的一聲,幾乎像瘋了一樣,“你說什麼?”
盧叔以為他修了臉面,忙說:“少爺,家裡都知道你不痛快,要不這樣吧,咱們早點啟程,早點到昆明吧。”
他:“阿瓊在哪?我要見她。”
母親開始哭著說:“你別這樣,你不能見她了,讓人知道笑話的,你身邊的人,做了你父親的妾。”
他一路沖進二叔的院子,二嬸見他這幅樣子,心裡知道的。
瞪著拉著他的僕人,安慰他:“逸昌,你被這樣,知書達理的女人多的是,她看上你二叔不過是為錢為財,這樣的女人,不都是這樣。不值得人多計較。”
“你胡說什麼!她怎麼看上二叔!”,他憤怒的喊道。
二嬸驚訝看他,又有些心疼,說:“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確實是她自己進的你二叔的房間,自己成了事,你二叔也知道納你身邊的女人不合適,可是她自己送上門……”
他從沒有被這樣羞辱過,忍了又忍,失魂落魄回去了,甚至不敢再去問一聲。
就這樣第二天,阿瓊敬了茶,成了二叔的妾。
這個夏天,他有種預感,他不可能去昆明瞭。
五月一過,開始炙熱,販茶的馬幫就該啟程了,他病了一場,不嚴重,但是也總不見好。
家裡人都說他是因為阿瓊,他也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