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鈺雙眼微微一亮,越是琢磨越是覺得這一猜測的可能性極高。
“那麼,這個玉牌是秦子書特地從危世鳴身上拿走,為了取信那些人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林小安微微沉吟,“也有可能這塊玉牌提示的是危世鳴的藏身之處。”
顧承鈺頷首,這也是一個方向。
他看向秦子書,忽的一頓,“別的事情先不說,如今我們要如何安頓秦子書?”
他與林小安本就是秘密前來,其他的人手一個沒有帶來,這個時候腰安排秦子書的去向就成了一個難題。
“皇帝讓你來辦事,難道沒有給你人手?”林小安卻不相信新皇是這樣一個沒有後手的人。
顧承鈺微微一愣,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意識到林小安的意思之後,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沉聲說道:“皇上不是那種明面暗裡兩套的人,他心胸開闊,生性豁達,這件事情他交給了我,就絕不可能讓旁人在暗地裡插手,更何況危世鳴與皇上的關系極佳,皇上不會在關繫到危世鳴性命之憂的事情上多此一舉。”
林小安怔怔地看著顧承鈺,看著他認真的表情,還有眼底深處剋制著的情緒,明白過來顧承鈺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她說不上來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大概是“你居然為了兄弟連老婆的話都不相信”的感覺。
按理說,林小安是該生氣的。
畢竟她要表達的意思並不是顧承鈺以為的那樣。
但回想一下她剛才的話,說的不夠清楚,的確是會讓顧承鈺有所誤會。
而且林小安也不是氣性大的人,不會因為顧承鈺理解錯了她的意思就發脾氣,也不解釋清楚就和顧承鈺大吵一架,這不是明智之人會做的事情。
林小安微微挑眉,心中有一股啼笑皆非的沖動,不過顧承鈺誤會了她,她在解釋的同時,也要為難他一下才行,不然如何對得起他對她的這番誤會?
林小安抿了抿嘴唇,臉色微微收斂,語氣也變輕,“我何曾懷疑過你們與皇帝的關系?又何曾懷疑過皇帝對你是否有猜忌之心?就如你所說的這般,皇帝信任你,也在意危世鳴,就絕對不會在危世鳴的事情上有所含糊。將這件事情秘密的交給你去辦,就是信重的一個表現,然而這件事情就如今透露出來的這些就可見牽扯極大,單憑你一個人將所有的事情查清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的意思只是想問你皇帝是不是給你安排了屬下而已。可你卻誤會到了別的地方,可見你對我的信任還很低。”
說到這裡,林小安轉身不再看顧承鈺。
透過月色,背影清冷,好似被顧承鈺寒了心的傷心模樣。
顧承鈺頓時怔在了原處。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誤會了林小安。
可明明他最應該信任的人是林小安,卻偏偏誤會了林小安的意思。
“小安,我……”他心中一急,當即就要解釋,可是越是著急,他腦子裡就越是一片慌亂,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一會兒額頭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林小安聽到身後急促的呼吸,不由暗暗嘆了口氣,有些後悔剛才的話說重了。
雖然她並沒有怪顧承鈺錯誤理解她所說之話的意思,更多的是在擔心顧承鈺的狀態,她本想是點醒顧承鈺,可最終還是說了賭氣的話。
從得知危世鳴失蹤之後,顧承鈺就很焦灼,雖然沒有表現得出來,可她又如何不會看得出來?
顧承鈺是關心則亂,滿腦子都在擔心危世鳴的性命安危,才會聽岔了她要表達的意思,換作別的時候,他只會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
而她呢,則因為顧承鈺如此關心危世鳴,心裡面醋了,才會有剛才一番話。
林小安不由反省了一下居然吃一個男人的醋的自己。
“是我說的太重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後,林小安很痛快的承認,她轉過身上前抱住了手足無措的顧承鈺,語氣輕緩地說道:“我知道你擔心危世鳴,也知道你並不是故意誤會了我的意思,你只是因為太過於擔心危世鳴。”頓了頓,她才又繼續開口,只是聲音小了許多,“我只是有些不開心你太關心危世鳴,所以說話的語氣才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