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郝凡始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如果他敢糾纏我,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孟玉成突然發著狠說,可是太冷了,他話未說完,打了個寒噤,尾音拐了個彎兒,聽起來有點滑稽。
郝凡記得夏青眼中的狂熱,帶著野獸找到獵物的快樂。
“他長得挺好看的!”
孟玉成表情微僵,眼中的狠厲成了碎片。
“他還挺喜歡你的。”郝凡想著夏青強吻孟玉成的畫面,佔有慾光明正大地寫在臉上。他的霸道與大膽,讓郝凡欣賞和羨慕,是他這輩子都做不到的。
“你,你別瞎說!”孟玉成大聲駁斥,“他,他就是個變態!”
郝凡停下腳步,看著他道:“要是他是變態,那我也是,你也是。”
孟玉成一下子慌了,抓著他的手臂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郝凡撥開他凍得發紅的手。
“對不起。”孟玉成道歉,“我,我,我只是害怕。”害怕被人發現喜歡男人,害怕被大家看不起,更害怕真的愛上男人。
“好冷!”郝凡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你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
“我——”孟玉成似乎有話要說。
郝凡將擋到眼鏡的毛衣領口往下拉了拉,孟玉成的嘴角在抖,不知道是不是凍的。
“我,送你。”孟玉成擠出一句。
郝凡轉頭看對岸的明珠塔,長細的塔尖指著天,黑雲好像插在上面。原來聽不到想聽的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會失望的啊。哪怕,說話的人是錯的;哪怕,對此毫無期待。
“不用。”他拒絕。
“我——”
“孟玉成你走吧,太冷了,你穿的太少了,明天你得感冒了!”郝凡正色勸說他。
“還有,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郝凡又補充道。
孟玉成愣著不動,郝凡不再看他,轉身就走。
“郝凡——”孟玉成叫他。
郝凡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對不起。”孟玉成說,不大的聲音被江風送到郝凡耳邊,呼呼的,很炸耳朵。
“其實,那些照片沒什麼,我早就刪了。”孟玉成停頓了半晌,風更大了,吹得郝凡頭疼。路邊經過一輛警車,突然拉響的警鈴刺破了夜空。
臉上落下一絲冰涼,郝凡抹了抹臉抬頭望天,好像下雨了。
“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是怎麼拍到那些照片的嗎?”孟玉成在他身後幽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