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君看著鄔時折了些軟柳枝,細長的手指上下翻飛,不一會就編成了一個大條筐,便走過來,拍拍弟子的肩膀,後知後覺地補充道:“那個,徒弟啊,你的腦子挺正常的,我說得是小黑鳳他們這一代”。
遠在青靈山的小黑鳳正窩在梧桐樹上睡覺,忽然一頭栽了下來,它摸著摔得灰撲撲的屁股,兩眼發紅地朝天大吼:“這誰他媽地咒我,我正在修補腦子呢,得,這一摔,又完了”。
把魚都收拾好,放進了新編的大簍子裡,鄔時和文昌抬著,回到了梨花院裡,讓三人吃驚地是,四個老僕人,竟然也在,還在院子的梨花樹下擺下了長桌,準備了幾十道花樣奇特,見所未見的菜品。
三個人尷尬地看著這一草簍子的大黑魚,有點不好意思,便想把它抬到廚房裡,一個老僕婦快步上前,一手握住簍子,輕輕一提,腳步輕快地走向了廚房。
靈石派的三人,面面相覷,這感情,腦子不大好,身體還不太行?
一陣爽朗的大笑,一個白衣書生手打折扇,翩翩而來,身後還跟著四五個書生,其中就包括那位老者,在走到鄔時面前時,白衣書生笑著打量了一下三人,很是熱情地拱手行禮,自我介紹道“在下桃花娘娘座下三公子,見過三位貴客”,靈石派三人,忙拱手回禮。
三公子身後的諸公子,也一一走上來,作了自作介紹,分別是五、七、九、十一、十三公子、十七公子。
剛喝半杯茶不到,又聽到一陣笑聲,一紅衣書生出現在院門口,身後照樣跟著七八位公子。
分別見過禮後,鄔時驚訝地發現,那位白衣的三公子,帶領的都是單數的公子,而這位紅衣的二公子,帶領的都是雙數的公子。
諸位公子雖長相不甚相同,但有一點卻都是超級厲害,便是千杯不醉,整個梨花院內美酒飄香,歡聲笑語,很是熱鬧。
眾公子言語風趣,知識淵博,舉止風雅,令晚宴的氣氛如春風拂過湖面,讓人心蕩神馳。
交談了半晚上,鄔時終於明白,這些公子中,學問最高地,便是紅衣公子,他曾中過榜眼,而三公子,卻是探花,其餘的,依次類推,分別是進士、舉人、秀才。
納公子不取貌,只按學問排序,這位桃花娘子,可真是風雅得緊。
文昌整晚卻話很少,他盯著每個公子腰間的香囊,眉頭緊蹙。
看到面色鬱郁,只顧喝悶酒的弟子,鄔時坐過來,輕輕握住文昌的手,溫和地說道:“文昌啊,你一直看那些香囊,可有什麼古怪?”
文昌搖了搖頭,臉色有點醉酒後的潮紅,他喃喃說道:“瞧著很是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淩君看了看文昌潮紅的臉,有點意外這個能把白酒當水喝的人竟然也能和他師傅一樣,喝得能臉上上點色。
在聽到文昌的話後,他直接走到二公子面前,笑著說:“勞駕,二公子,我能看看您的香囊嗎?”
二公子看了他一眼,有點猶豫地看了眼文昌,有點歉意地說道:“這個,得有功名的人才有資格得到,您、您,呵呵”
“我是狀元他師祖,不行啊?”淩君端著靈石派掌門的面子,有點下不來臺。
“他家裡兒子孫子曾孫子都是狀元,他不是,便得不了香囊,做不了公子,至於狀元的師祖,呵呵”,二公子指了指正在給諸公子倒酒的老僕,笑得很是高嶺之花。
“呵呵,桃花娘子送給本掌門,本掌門還不一定要呢,這是女子的定情之物,收了,可是要對人家負責的”,淩君昂了昂頭,很傲嬌地強行給本派找回了場子。
身後啪地一聲,文昌手中的酒杯落地,整個人也咕咚倒地,醉得人事不醒,鄔時朝諸公子笑笑,歉意地結束了晚宴,與淩君兩個人扶著文昌,回到房間。
文昌感到自己又喝醉了,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上一次酒醉,是什麼時候,大概還是那次金榜題名時吧。
前面響起官兵的呼喝聲,文昌感到有人在自己身後很是粗魯地推了一把,本來就頭重腳輕的他身體立馬失去平衡,向旁邊的牆壁直直撞了上去。
一雙輕柔的手臂靈巧地伸過來,一把抓住了文昌,一聲清脆如清谷黃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咦,是狀元朗啊,你沒事吧?”。
文昌睜開迷離的雙眼,一張梨花般清甜的女子面容浮現在眼前,她咯咯地笑著,露出兩個迷人的梨花小渦。
文昌想說聲謝謝,卻感到一陣頭重腳輕,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