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珃問道:“那個陸蕭他怎麼樣了?”
楊繼沉拿著煙盒抖了兩下,從裡頭拿了根銜嘴上,“今天馮姐發嘉凱訊息,說出院了。”
“那你們半年後的比賽他能參加嗎?”
“看恢複情況吧。”
“他不會就這樣罷手對吧,我聽芸仙說,那個人好賭,欠了很多錢,靠比賽賺錢,所以才這麼針對你。”
楊繼沉點火,吸了一口,“他都能把上千萬的家底敗光,你說好不好賭?正規比賽也拿不了多少錢,還不夠他塞牙縫的,玩車本來也挺費錢。”
其實在陸蕭正式進入雲鋒隊之前楊繼沉就知道他了,那時候他也還沒認識張嘉凱他們,沒有車隊,一直一個人單混著。
十八歲接觸的這個行業,靠玩一些地下賽車和高危賽車賺錢,獎金越高越危險刺激,這世上總有人吃飽了沒事幹,出一筆懸賞金額,然後看他們拿命去搏。
刺激,自由,狂放,是那群人的最終追求。
楊繼沉一手捏著煙一手提著袋子,淡然道:“你怕什麼,我在這裡,他能拿你怎麼樣。”
江珃垂眸笑著,“我知道的。”
這條路似乎很短,三兩步就到了家門口,而這兩個小時更是短的如一瞬間,她還沒準備好就已經過去了。
停駐在他的院子門口,江珃剛想說再見,鼻尖突然一涼,刺骨的冷風一吹,凍得人抖三抖。
江珃抬手摸了摸鼻子,涼涼的,還有點濕。
她抬頭,藉著她家院子裡的弱光能看見幕布一般的黑夜裡飄落下來密密麻麻的白色小點,輕緩的,無聲的,溫柔的落下。
下雪了。
怪不得最近越來越冷。
楊繼沉把袋子遞給她,“小笨蛋,拿好你的戰利品。”
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她眨了眨眼,說道:“放你那兒吧,不然我不知道怎麼和我媽說。”
“要寄存在我這兒啊”楊繼沉彈彈煙灰,痞氣道:“我收費的。”
江珃知道他開玩笑,問道:“那請問多少錢一天?”
“怎麼著也得520塊一天。”
江珃微微怔住,耳尖泛紅。
楊繼沉指指她手裡的章魚,“這個也放我這兒?”
江珃捏著章魚腿,“這個我帶回去吧。”
小路盡頭,就剛剛他們走來的方向,傳來電瓶車的聲音。
江珃仔細聽了一下,像只刺蝟豎起刺,果決道:“我先回去了,再見。”
“你慌什麼,又不是在偷情。”
江珃脫口而出:“捉姦還捉雙呢。”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跑了。
楊繼沉望著她慌張的背影無聲的笑了幾下,拎著一袋娃娃往屋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