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沒想到,這麼嚴肅的場合,陳洛竟能用這種方式化解。
陳洛一抽一抽的止住哭泣。
等雲景帝與王保笑聲漸熄。
他接著道:“我娘常教育我,爾食君祿,君既爾父,豈不聞聖人言,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的道理?”
“不管你是否做錯事,一旦出現上述情況,你可自絕於君父面前,免叫君父落得個枉殺忠良,被後世史書唾罵的罪名,你搏那虛名,便是不忠,君父不容你,我陳家列祖列宗,也不會容你!”
“讓君父為難,是我之過,別攔著我,我自撞……”
陳洛說著,直接爬了起來,尋找房中立柱。
但御書房中的小太監們,哪兒能讓陳洛真死在這裡,不等王保開口,已經有人擋住立柱。
陳洛見找不到撞的角度,呵斥道:“你們好大膽,給我閃開!”
雲景帝被陳洛給整得哭笑不得,出聲道:“放肆,你給朕過來!”
陳洛見身後雲景帝發話,轉過身道:“君父之言在前,臣子豈能讓史官如願?這波,我必死!”
雲景帝‘唰’一下子把斬龍劍抽出劍鞘,扔在陳洛面前,“要死,用這斬龍劍!”
陳洛梗著脖子不動了。
雲景帝便道:“不敢了?”
陳洛梗著頭,“非是不敢,是微臣謹記家嚴教誨,毒酒、白綾,撞柱,皆可,就是不用斬龍劍!”
彭博陽看著這情況,心中五味雜陳。
媽蛋!
這陳洛的嘴,怎麼這麼溜啊,當初計殺桓王,也沒這麼難!
彭博陽跪在地上,伏地道:“陛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啊陛下,陛……下……”
陳洛見彭博陽這孫子,還不死心。
知道今天這事兒,必須得將他一軍,否則,沒完沒了,什麼事也幹不成!
等彭博陽話說到這裡,陳洛也再次跪下道:“君父在上,我不知道監正大人,為何要置我於死地,但,今日監正大人的行為,的確怪異!”
雲景帝望向陳洛,“哪裡怪異?”
“微臣近日在追查一件‘兇’案,其中隱約有民間邪教,開始興風作浪。”
“有人向微臣舉報,崇文門外有卜者稱,天象示警,稱紅蓮當興,微臣因此,秘密調閱了欽天監的司天簿。”
“其中一頁,的確記載紅蓮二字。”
“尤其關於天象解釋的部分,更是整張,被人為撕下,幸虧被臣的人找到,當時以為只是案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並沒在意。”
“如今,細思極恐啊,君父!”
說著,陳洛意識回了隨身空間。
幸好當初為了在太極殿尋找可影印的紙,留下些許樣本紙張。
他找到一張,進行了裁切,然後寫上字跡,揉成團,又在上面灑上些許白磷,揉捏了一下,回到現實。
陳洛假裝從袖口中,把撕下的那一頁紙,展開,實則輕微摩擦。
“彭大人,彭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