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猛然反手按住失常的父親:“爸,你咋了!”
眼淚終於認不出奪眶而出:
“爸,你別嚇我,你哪兒難受?您倒是說話呀!爸……”
“難受……難受的很……娃兒,俺難受!”
宋有糧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整個人都在抽搐,痙攣,好像身體內有千萬只螞蟻在血液裡啃咬他一樣。
任憑陳雙如何按壓,都無動於衷。
那一刻,陳雙的腦子嗡的一聲,趕緊扒開了父親的衣裳,那胳膊腕處,有三枚小紅點,明顯是靜脈注射後留下的針孔印。
陳雙舒爾眯著雙眼,透出了一股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嗜血。
…………
輝煌夜總會門外,停車場內瞬間多了不下十輛各種檔次,各種排坐的車,紛紛湧下來五十多位年輕人。
大的不過二十四五歲,小的,十七八的佔多數,個個容貌打扮各異,有的染著彩色的頭發,有的看似斯文帶著眼睛,可個個都嬉鬧著進了夜總會。
這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程安安:
“今兒我包場,趕緊找人清場,最好給我清的連個毛兒都沒有!”
程安安叼著一根煙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卻帶著一股蠻橫和高傲。
“不好意思,今晚的夜場已經被人承包了,請您移步他家!”
剛下樓的靳子良又折回去了,迴路的走廊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剛才被他打趴下的小混混。
“嫂子,下邊來了幾十號人,恐怕咱們的人沒那麼快趕到。”
靳子良一邊說著,來不及細問,就蹲下身子,拽起宋有糧的胳膊,把他搭在肩頭揹著就準備先救人再說。
“幾十號?”陳雙一愣,看來這次錢少張是算準了自己不會輕易簽字,壓根就是想把她弄死在這裡。
“嗯!”
陳雙點點下巴,靳子良揹著宋有糧就朝門外走去,可剛跑出去沒幾步,就聽見包房內傳來了槍響!
靳子良一愣,回頭看去,發現一項溫柔可人兒的嫂子握著還在冒煙的槍口,如同嗜血野獸一般,死死地盯著暈倒在茶幾下的那個人。
血,瞬間順著彈孔往下流,很快,馬文彪的半截身子就浸在了血水裡抽搐。
陳雙不緊不慢的從茶幾上拿起鋼筆和合同,以及鋼筆帽,這才離開了包間。
這一聲槍響,不光是靳子良聽見了,連樓下走廊裡也聽到了。
程安安微微蹙眉,臥槽,槍聲:
“兄弟們,上!”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的?我可要報警了!”前臺小姐亂了方寸,這麼多人一起往樓上沖。
平日裡也見過夜總會鬧事打架的,可是,也沒見過這麼多人一起鬧事啊。
當即,眼瞅著攔不住,就撥了報警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剛傳來接線員的聲音,一雙手,就按在了掛機鍵上。
“老……老闆!”
老闆下意識的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自己夜總會內不法交易已經構成刑事責任,他還敢報警?除非他腦子秀逗了。
此刻,程安安已經帶人沖上了二樓,正面迎來那黑小子,當即程安安蹭了一下鼻頭兒:
“黑小子,挺有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