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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西時分, 杜蘅一行人回到城中,把屍體運到了義莊。
杜蘅打點了兩名車夫,吩咐衙役去找仵作, 然後讓看莊的劉四幫忙把那具無名屍首抬進西梢間裡, 點上油燈。
劉四是個五十來歲的光棍,麻臉, 細眼, 一把稀鬍子黃不拉幾, 翹著雙一瘸一拐的長短腳, 跟在杜蘅屁股後頭殷勤奉承。
他見慣了屍體, 仵作驗屍缺幫手時也常湊個數打打下手,此時一見那屍骨就道:“帳幹,這屍體莫不是帽兒山半山腰上挖出來的?”
帽兒山就是城西紫霞山的俗稱,杜蘅微微訝異,對那其貌不揚的老光棍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不過臉上沒帶出什麼,只是點點頭:“老哥好眼力。”
“不算什麼,”劉四得意地伸出手指往那屍體頭骨上一摸, 撚了撚指尖上的土:“方圓幾十裡, 只有那一帶是這種紅土。”
杜蘅不搭腔, 他也不怕自討沒趣, 自顧自道:“嘖,這都不成樣兒了,差不多得埋了快一年了罷?咋找到的?”
杜蘅挑了挑眉, 搬出事先準備好的那套說辭:“帽兒山上一個獵戶,挖陷阱捕鹿,不想刨出只人手來,這不就找到我了。”
劉四覷了覷眼,本來就細的眼睛幾乎成了一條縫。他藉著燈光悄悄地打量年輕的小推官,似乎在估量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他正想再旁敲側擊地打聽幾句,剛巧仵作到了,便閉了嘴。
杜蘅對仵作簡單交代了幾句,接著隨便找了個藉口支開了劉四。
他不是原裝的崔推官,對這義莊莊頭瞭解不深,只覺他這探頭探腦的模樣令人生厭。
劉四還有些不情願,不過推官大小也是個官,既然放出話來,他也只得從命。
待劉四出了屋子,杜蘅立即掩上門,只留了一扇窗子透氣。
仵作解開帶來的包袱,攤開工具,開始檢視那具無名屍體。
油燈的光線昏黃搖曳,給驗屍過程平添了幾分恐怖詭異,董曉悅雖然曾與一群屍體為伍,看著此情此景也有些發怵。
仵作先將屍體表面的泥土和敗葉清理了一番,拿軟尺量了身高:“是個身長約摸五尺七寸的男子。”說罷開始尋找外傷。
“帳幹您看,明顯的傷有六處,看痕跡應是刀斧所致”,他一一指給杜蘅看,“這些是見骨的,淺些的傷口就驗不出來了,此外右手指骨斷了四根,想是情急之下伸手格擋,被一刀斬下的。”
屍體在地下埋得太久,水土濕氣又重,早已經面目全非,除了深達骨骼的傷,其實也驗不出什麼名堂。
仵作驗看了一番,掃了眼屍體的胸膛和肚腹,請示杜蘅:“帳幹,看來致命傷就是頭上那一刀,這用不著剖了罷?”
像這種面目全非的無名兇身,身上又沒什麼辨明身份的物件,找仵作從頭到腳地查驗一遍,也就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