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什麼好怕的?”杜蘅挑挑眉,表示無法理解。
“……”這種沒來由的恐懼很難解釋,董曉悅想了想,“你就沒什麼特別怕的東西麼?”
杜蘅聞言一怔,有些茫然,他不記得自己怕什麼,可是心底深處卻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有蛇爬過。
沒等他想明白,董曉悅打斷了他的思緒:“等等,你怎麼知道我不怕屍妖?”
“上清天雷玄氣所成吉祥三寶正日天王。”
“……”董曉悅羞恥地撓了撓額頭。
正要問問詳細情形,那中年男僕在院外叫起來:“帳幹?您還好麼?”
“無事,不必擔心。”杜蘅答應了一聲。
“我去屋子裡看看。”他轉頭對董曉悅道。
董曉悅下意識地抓住他袖子。
“你要隨我一同進去麼?”
董曉悅猶豫著點了點頭,還是跟著他安心些:“你知道怎麼抓鬼麼?”
“知道,”杜蘅胸有成竹地道,低頭看了看她緊緊扒著自己的手,“這不是抓住了一麼。”
“……”
“我沒捉過鬼。”杜蘅說的是實話,他也是初來乍到,一進夢裡就被趕鴨子上架,莫名攤派上一個捉鬼的任務。
“……”
“不過想來不會太難罷。”杜刺史當年是名滿京華的天才少年,有種學霸的盲目自信。
董曉悅將信將疑,不過看他那麼篤定,也安心了不少。
“別怕,鬼魂一般只能在夜晚出沒。”杜蘅一邊安慰她,一邊掀簾子走進空無一人的臥室,董曉悅方才就是從那間屋子裡出來的。
“不對啊,”董曉悅抓著他的腰帶亦步亦趨地緊緊跟著,“不是說只能在夜晚出沒嗎?那我怎麼白天出沒?”
“你應當不是鬼魂,”杜蘅已經搜完了正房,往東廂房走去,“依我看大約是生魂一類。”
這位崔帳幹每次捉鬼都留下了詳細的文字紀錄,杜蘅穿來以後翻閱了一遍,其中就有一篇提到了生魂。
據崔帳幹的記載,生魂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離開肉身的活人魂魄,介於鬼魂和生人之間,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活動,也可以移動物品,不過沒有影子,一般人也看不見,和董曉悅的情況基本吻合。
至於董曉悅為什麼會以這種狀態存在,當過僵屍和佛像之後,這種問題已經顯得無關緊要了。
一人一魂把正房、廂房和倒房,乃至於淨室和廁房都看了一遍,到處歲月靜好,並沒有撞見鬼魂。
董曉悅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放了回去。
“咱們先出去罷。”杜蘅若有所思地道。
“嗯。”董曉悅求之不得。
“晚上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