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這才發現她手指上有一道細細的口子,有殷紅的血絲滲了出來。
旁邊的手指上還戴著她的“戒指”,大概就是剛才摔倒時候不小心被劃到的。
“又又不要我。”
“又又我疼。”
“超生氣的。”
眼瞼下薄薄的面板被淚水洗得發紅,她眼裡還含著淚,可憐兮兮的像只小兔子。
溫敘又是頭疼又是心疼。
他手指輕輕地拂過她嘟起來的臉頰,沾了一手濕潤,“綿綿不哭,我錯了,不要生氣。”
越綿依舊眼淚汪汪的。
他將人抱進懷裡,拍了拍她背,又順勢把她抱起來,帶著人一起拿了醫藥箱,重新回到沙發裡。
越綿賴著他不放,溫敘只能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整個人縮在他懷裡。
他柔聲哄著,好不容易才勸說她鬆手取下“新婚戒指”,動作輕緩地替她傷口處消毒處理。
或許是又疼又委屈,越綿止不住地落淚,長睫都被淚水沁濕了,低低地垂著。
倒沒有鬧,就是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溫敘,像是生怕他走開。
“不疼的,很快就好了。”溫敘溫聲哄著她。
“疼。”越綿嬌裡嬌氣的說著,緩了幾秒,她抬起手來放在他眼前,“要呼呼。”
溫敘怔了一下,看著跟小孩一樣的自家女朋友,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唇。
“要又又呼呼。”越綿癟癟嘴,眼淚又下來了。
“真是……別哭了啊。”溫敘嗓音繾綣,深邃的黑眸裡漾滿了寵溺,他湊過去,在她裹了創可貼的手指上溫柔地親了一下,“不疼了。”
越綿看看手,又看看溫敘嘴巴,瞬間破涕為笑。
眼前的人淚痕沒幹,眼裡還盛著將落未落的淚珠,睫毛顫啊顫的,明明是很傷心的模樣,面上卻帶著笑容,眼角彎彎的,唇角也彎彎的,泛起薄紅的臉頰上旋開隱隱的小梨渦。
梨花帶雨的,像是雨後晴空,在溫敘心裡散開一抹陽光,暖暖的,柔柔的,撓得發癢。
害怕越綿再折騰,之後不管是倒水還是拿解酒藥,溫敘都一直帶著她去,雖然是要慢了許多,但這樣才能放心。
磨蹭了許久,他總算幫她擦過臉腳,將睡眼惺忪的人送進了被窩。
到了被窩的越綿仍不撒手,努力地蹭著手腿掛在他身上,明明困得睜不開眼了,還一下一下地睜眼瞅他:“又又不準走。”
溫敘沒辦法,只能紅著耳根繃著身體慢慢地躺下去,把小小隻的越綿整個抱在懷裡,手越過她搭在她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跟哄小朋友睡覺一樣,“不走,快睡吧。”
越綿窩在他懷裡,滿足地哼了聲,終於不再奮力睜眼了,手緊攥著他衣領安安份份地睡起了覺。
床頭的燈還沒關,照亮她粉紅粉紅的小臉。
溫敘不太自在,沒敢動,也沒移動目光,就靜靜地看著懷裡的小姑娘。
像抱著一團溫玉浮在雲端,神思有些飄,懷裡和心裡卻沉甸甸的,滿滿當當的,塞著他的珍寶。
溫敘無奈地嘆息了聲,手指撥開散在她額前的頭發,輕手輕腳地蹭過去親吻了下。
“晚安。”
第二天。
越綿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半眯的眼在看到面前熟悉的俊臉時陡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