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敘又不敢跑開,只能哄著她彎下.身來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半扶半抱地把人弄下來。
溫奶奶聽到聲音進來的時候,溫敘跪坐在地毯上,懷裡掛著個哭的稀裡嘩啦的越綿,她還在斷斷續續的哭鬧著,“我的糖,又又不給我拿,又又大壞蛋,超級討厭。”
“……”
年幼的越綿嬌氣又任性,在整日相對、比對自己爸媽還熟悉的小夥伴溫敘面前更是學不會收斂,想哭就哭,想鬧就鬧,講道理全憑心情。
偏偏溫敘也不會跟她氣,只會耐心又溫和的哄她勸她,這就讓她更加肆意了。
當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當然,越綿覺得自己超級討厭溫敘。
煩他管她。
尤其是在劉海被他剪得長短不齊時,討厭上升到了頂峰。
越綿留得齊劉海長長了,沒人有時間帶她去剪,她自己試了試,有點蹩手。
可遮著又難受,她就去磨溫敘。
“溫奶奶給我剪了那麼多次頭發,你都看到了呀,你給我剪呀。”
看著她不舒服的一直撩頭發,又聽她撒嬌賣萌,鬼使神差的,溫敘答應了,有模有樣的學著奶奶動手。
然後——
劉海短到了眉毛以上,有太短的還支稜翹起來,看得出來他努力想剪整齊,結果卻是像被啃過一樣。
知道愛美了的越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醜呀!”越綿捂著眼睛不想面對鏡中的自己,“溫餘又你好過分,你賠我頭發,賠我!這麼醜我怎麼出門呀!就怪你就怪你!”
“好,賠你。”
感覺到他在摸著她的頭發,越綿氣鼓鼓的伸手去揮開。
沒拿手遮著眼,她看到面前的溫敘發生了變化。
小正太逐漸變高,稚嫩退去,臉上軟軟的肉消失,五官輪廓越見分明,長成了挺拔俊秀的少年。
少年溫敘眉如墨畫,目似點漆,微笑起來透著三月清風的和煦。
他摸著她頭,繾綣道:“把我賠給你。”
越綿跟支稜亂翹的頭發一樣呆。
“你還是很可愛。”他手指撫過她頭發,貼近她,“我喜歡你。”
越綿嚇醒了。
早晨六點左右,她抱著被子懵懵地坐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先前夢境中的畫面,又不受控制地跟昨晚在溫敘家的情形融合起來。
“都怪溫餘又。”她懊惱的揉著頭發,大概是突然驚醒,心跳都未平複下來,反而莫名又加快了點。
他那麼惹人討厭,才不要被他喜歡!
比往常醒得早,導致越綿憋了口氣,覺得又悶又亂,都不想搭理溫敘。
“綿綿,你今天怎麼了?”溫敘啞聲問著,“我哪裡又惹你生氣了?”
他聲音聽起來比昨晚還要沙啞。
化雪天比下雪天更冷,生病還未完全好的溫敘早上出門被冷風吹了一會兒又難受了起來,嗓子幹啞,腦袋昏昏沉沉的像塞了一團漿糊。
他摳了幾顆藥就著溫水吃下去,發愁的看著越綿,“跟我說說,我好讓你消氣。”
“看到你就生氣呀!”越綿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