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暗暗嘆氣,轉身走到自己的床前。
他心裡止不住的傷感,無數的無奈與憤恨湧上心頭。
門開了,雨聲太大,扶蘇並未察覺。
“兒媳婦啊,怎麼跪在外面啊?下雨了,可不能跪了!”
扶蘇猛然抬頭,只見閔娘撐著一把油傘,正站在她身邊。
“娘......相公不想見我,我只能在外面等著,求他讓我進去。”
“這個孩子!太霸道了!”閔娘彎下腰,用力拉起扶蘇的胳膊,氣哼哼地說,“走!進屋去!看娘不打爛他的屁股!”
“娘......”
扶蘇悲喜交加,淚水合著雨水,掛了一臉。
屋子裡很溫暖,扶蘇接過文兒遞來的麻布,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雨停了你就走。”阿離坐在案前,整理著箱子裡的書卷,說道,“你不要以為我可憐你,我只是不想讓你病了,在此過夜。”
“看這衣服,都濕透啦!”
閔娘隨手抓了一件自己的衣衫,拉著扶蘇,一路走到阿離的床前,說道:“不要嫌棄!趕快換上吧!”
說完,閔娘便笑呵呵地走出了屏風,一直奔向自己的床。
“該睡午覺啦!老婆子困啦!”
見狀,文兒也爬到了床上。
他不困,於是,他隨手在床頭取了本書來看。
扶蘇手上拿著墨綠色的衣衫,她並非嫌棄。
阿離還坐在那裡,隨手翻看著書卷。
“嫌棄就別換了!”
他隨口說了一句。
“我沒有!”
扶蘇連忙說道。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偷看?”阿離又說了一句。
扶蘇說不過他,只好就此脫下了濕漉漉的衣衫。
聽著悉索的聲響,阿離的嘴角不覺上揚起來。
他總是能猜透她的心思。
扶蘇渾身已經濕透,於是,她幹脆脫了個精光,濕衣服掛在床前的橫杆上,扶蘇只穿了閔孃的那件衣服,打著赤腳,坐在床上。
扶蘇晃蕩著兩只光腳,看到那裝束的箱子,她微笑道:“相公,你這是要隨我回去嗎?”
“誰是你相公?”阿離沒好氣地說道,“你跟他們一樣,稱呼我為公子。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隨意更改!”
“我們已經拜過堂,成過親,那就是夫妻。”扶蘇赤腳從床上跳下來,對著他的背影,認真地說,“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先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