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純白的身影,自花叢中掠過。
文兒正揹著竹簍,趁著天氣涼爽,趕著鋤些青草,給豆豆儲備些糧食。
雖然只是一個側顏,但他記得,那是左清浼。
昔日種種,不禁重現腦海。
“清浼姐姐?她竟然還活著?”
文兒收起鋤頭,猶豫著往回走去。
風太大,那隻小羊,在圈中躲著狂風,不時地驚叫幾聲。
遠遠的,看見扶蘇,阿離便關上了門。
扶蘇上前連敲了幾下門,門窗緊閉,無人回應。
扶蘇立在門外思索了一陣。
隨後,她後退幾步,跪在地上,大聲喊道:“相公,扶蘇是來請相公回府的。”
“相公不回去,扶蘇便長跪不起。”
看到扶蘇跪在那裡,文兒更加疑惑了。
她口中的相公,難道就是公子阿離?
文兒蹙起了眉頭,太後的死,是她一手造成。而全寺眾僧,皆因此而喪命。
那一幕極度痛苦,不堪回首。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非常痛苦地恨過她。
扶蘇從眼角的餘光撇了他一眼,看他的穿著打扮,一定是侍奉阿離的奴僕。
一別幾年,他大變樣,她已經完全認不出他。
文兒猶豫了許久,他終究沒能鼓起勇氣,上前與她說上一句話。
他默默走到羊圈前,將背簍中的青草,連同筐子,一起放在小羊面前,便頂著風,敲響了花房的門。
門開了,是閔娘開的。
文兒進了屋,默默地看了扶蘇一眼,重新將門關了起來。
阿離從門縫裡,看了眼扶蘇。
她有點冷,不時地會抱一下自己的胳膊。
哀怨而倔強的眼神,像是能穿透門板一樣,引得阿離不由得一陣心疼。
憋了半天的雨,終於被轟隆隆的雷聲打了下來。
雷聲消失後,大雨傾瀉前,扶蘇心裡,升起一陣莫名的屈感。
扶蘇,不要放棄!不能放棄!
你要相信,他心裡是有你的!一定會被你感動的!
不能放棄!不要放棄!
這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