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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的話說來簡單, 聽到天後耳中,卻又別是一番滋味。
眼下戰火四起,邊境不穩, 大唐江山亟需要一位可以力挽狂瀾的得力將才。
但現在已經不是人才輩出的貞觀年間了, 沒有那麼多能人將才可委以重任,放眼望去,數得出名字的良將之中, 薛仁貴正流放象州,尚且是戴罪之身,裴行儉又忙於應付吐蕃, 實在分身乏術。
而最令突厥聞風喪膽的不敗戰神劉仁軌,偏偏又是天朝的中流砥柱, 自己最大的政治敵人。
好不容易給了武三思一個錘煉自己的機會,卻也沒見他有多少出息,一次小小的討逆平叛, 都要靠李璟在背後謀劃定軍,才能一戰告捷。
滿朝武將之中, 不是扶不起的庸才,就是太子與周王的麾下,讓她如何高興得起來?
“可母親難道忘記了嗎?不止討逆將軍是您的侄兒, 璟兒也是您的侄孫呀。”太平歪一歪頭, 笑靨輕輕綻開, “母親讓璟兒作為副帥派遣到渝州, 不正是為了看一看他的才能嗎?”
天後沉吟片刻, 並不作答。
的確,根據裴源的回報,此番渝州討逆大捷的主要功臣是她有意安插在武三思身邊的李璟,這個年僅十四的少年已經表現出了異於同齡人的才華和沉穩內斂的氣度,想來不出幾年,也能在朝堂上看到他的身影了。
可李璟也姓李,身上流著李唐皇室的血液。
而他的母親姓蕭,和他的祖母一樣,同出於那個屹立上百年而不倒的蘭陵貴族。
穿堂入室的夜風撩動起幽暗的燭火,將母女二人的身影曳成長長兩道交纏的黑綢。
見她半響不語,太平才大著膽子道:“女兒聽說,掖庭中有一名才女,叫做上官婉兒,頗有文采,深得母親的贊賞。”
天後點點頭:“我正有讓她掌管宮中詔命的想法。”
話一出口,已經讀懂了女兒替李璟爭取功名的小小心思。
“你呀。”不由伸出手在女兒光潔的額頭輕輕一點,“不好好念《女則》,成天就知道管這些不著邊的。”
太平揉著額頭,順勢就要撲進她的懷裡撒嬌:“既然您能容得下上官儀的孫女,為什麼就不能容得下蕭氏的後人呢?”
天後一手攬著已經越發長大的女兒,一手拈起另一本奏章:“那不一樣,婉兒……到底是女子。”
太平蹭地從她懷裡站起來,叉著腰,笑意盈盈地望著天後,彷彿一隻終於抓住老鼠的小貓,急於要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可是,母親您也是女子呀。”
天後微微一滯,幾乎被她一句話噎得回不了嘴。
也不容她反駁,面前堆積成山的奏章就是鐵證。
既然她這個女子可以做聖上做的事情,那麼又怎麼能覺得女子就一定遜於男呢?既然她能容得下上官婉兒,就更應該容得下一手培植出來的李璟。
自己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兒是挖了個坑,就等著她往裡頭跳呢。
“好了,鬧來鬧去,是要給你的小侄兒討功名呢!”天後將她拉到自己的懷抱之中,輕輕撫過她如絲的長發,聲音越發柔軟,“既然是咱們太平都看得起的人,母親當然不會虧待了他。”
“還有一件事情,女兒想求母親答應。”
天後一寸一寸梳著太平逶迤於胸前的情絲,許久沒有和女兒如此親近,倒讓她本來低沉的心情變得不錯起來:“想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急著要找駙馬了吧?”
“母親好壞!”太平給她逗得面紅耳赤,作勢就要起來,反扭過脖子,盯著天後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母親,我想討一個人。”
難得見她如此嚴肅,天後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誰?”
“吳議。”
“吳議?”
天後思忖片刻,才從記憶的一角提溜出這麼個不足為道的小角色:“就是那個闖入太子妃産房的吳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