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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研究出一種麻醉的方子?
吳議的話久久地回蕩在許捷的心頭。
皎白的月光擦窗而過, 如寒霜白雪,盡落在他刀鋒般冷峻的眉眼之上, 卻不能撲滅他眸中躍動的火苗。
雖然沒有立即回答吳議的話,但並不證明他沒有動心。
許捷從醫年資雖比不得李博亭博士那樣長, 但也有十數年之久,數千個這樣的寒夜一晃而過, 早就把這顆勃然跳動的心冷落下來。
也不是不曾想過北上長安, 闖蕩一番事業, 只可惜他雖在一隅小有名氣, 卻始終於杏壇無所建樹。終是千帆過側, 都沒有給他一個登船遠走的機會。
如今吳議的話就像一個火引, 重新點燃了他心中那道已經熄滅的火苗。
如今杏壇已寂靜多年, 少有人肯破古成新, 倘若他們真的能重複麻沸散的傳說, 必將徹底革新整個外科, 在醫科之林引起一陣不小的震蕩。
到時候還愁沒有前路可走嗎?
他胸中湧過一陣激蕩,從床上一躍而起,披上自己那件破舊的大氅, 慢慢朝門外走去。
——
許捷剛走到官學書庫的門口,便瞧見一個身長玉立的青年站在書庫門口, 一手持著燈, 一手護著火, 幢幢的燈影中幽幽映出一張清秀的面孔, 被昏昏燈火渲出三分昳麗之色。
一見他來, 便露出一個淡若清風的笑。
“正愁沒有鑰匙可以開書庫的門,又不敢深夜叨擾許先生,這下正好可以請先生替我開門。”
許捷亦難得破冰一笑:“讓先生苦等了這麼久,是我的不是。”
兩人照面相對,一笑之間早已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不知道吳弟對麻醉的湯劑有沒有什麼見解?”
一個稱呼上的差別,已經悄悄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吳議道:“如今外科常用的,還是曼陀羅、大麻這兩樣,雖然有鎮痛的效果,但亦會導致傷員成癮,弊大於利。倒是內科常以烏草鎮痛,有祛風除濕,溫經止痛之效。”
許捷思忖片刻:“草烏性熱,藥力又猛,還需別的藥材調和才是。”
兩人一面攀談著,一面已經開啟書庫進了門。
渝州官學寥落,裡頭的醫經也不整齊,除了四大本還砌得整整齊齊之外,別的多少都有些殘頁缺張的。
條件雖然差了點,但也只能將就用著了,吳議在心頭苦笑。
許捷坐在桌旁,持一本厚厚的《雷公炮炙論》,翻指給吳議看:“既然要用草烏,那麼生川烏是斷斷缺不得的了,還要配伍配伍羊躑躅、姜黃等。”
“許兄此話頗有道理。”
……
兩人秉燭夜讀,從林林總總上千種藥材中選出十幾味止痛溫經的藥材,加以配伍,大抵琢磨出一個粗糙的方子。
剛落筆寫完這個初成的方子,天色都已經大亮了,透白的日光穿過紙糊的窗戶,像數根牛毛似的細針,紮得兩人眼圈都一陣通紅。
許捷垂首望著眼下這個方子,心裡多少有些忐忑:“此方藥性霸道,用在人身上,恐怕會傷到根基。”
吳議反頷首一笑:“所以咱們暫時還不能用在人身上。”
“吳弟的意思是……”許捷思忖片刻,才恍然大悟道,“我這就去集市上買幾條狗來。”
吳議點點頭:“我就先照此方熬出湯藥。”
兩人話音落定,便開始分頭行動,一個趕去集市買狗,一個蹲在小火爐旁邊熬藥,不出三個時辰的功夫,就重新聚頭在了一起。
吳議掐指算了算,今天偏巧是休沐的日子,倒少了學生上門讀書的打擾,可以安安心心地做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