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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山才走出大帳幾步, 迎面便撞上匆匆而來的吳議和李璟。
“是徐師兄他……”
沈寒山眼神一冷:“叛徒徐容,已為新羅人所誅殺, 從此太常寺中再無此人。”
此言一出,就像一塊尖利的冰錐,狠狠紮進吳議的心中,一瞬的疼痛之後,是寒徹心扉的涼意。
天花一疫固有山倒洪洩之勢,但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生。
是徐容用自己的一條性命換來了這場慘烈的勝利。
但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最終只會也只能被歸功於“天佑我朝”四個字。史書將不會有一筆一墨關於他們的描寫,留給後世的依然是一個仁德無雙光明磊落的盛世大唐。
而這些湮滅於歷史中的小人物所能得到的,徒有一個叛徒的罵名而已。
吳議缺乏休息的腦子有些恍惚,連帶擦身而過的輕風都似一張有力的大手,要把他整個人掀倒在地。
李璟見他神色異常,趕緊用身子抵著他的後脊, 把自己當成師父的一堵牆,一根杖, 撐著他不倒下。
吳議本來還有許多的疑惑, 比如徐容是如何得到天花痘痂的, 他又是如何取得新羅軍的信任的, 但所有的問題在老師那沉重而悲愴的眼神中, 似乎都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們已經贏了,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沈寒山的話摻著絲絲入骨的秋風,像一枚細細的針, 刺破了吳議已經緊繃了數十日的神經。
是啊, 不管怎麼樣, 他們已經贏了。
他腦袋一沉,整個人往後一倒,陷入一個堅韌而溫暖的懷抱。
“師父!”
李璟焦急的聲音就在耳邊徘徊,他很想開口說句話,卻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
再度轉醒的時候,天空已經換了個顏色,之前沖天的焰火已經消弭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悠悠白雲映入眼簾,彷彿之前的激戰從來沒有存在過。
往旁邊一瞧,便瞧見李璟埋在旁邊的腦袋,像個藏在母雞翅膀下的小雞似的,努力把頭往他身邊拱著。
彷彿感應到吳議的目光,趴在床邊酣睡的李璟也懵懵懂懂地從夢中醒來。
李璟這樣邊守著他邊睡,顯然沒有怎麼睡好,一張俊俏的臉上也添上了兩筆重重的黑眼圈,如上好的玉器上添了兩道瑕疵,令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如今什麼時辰了?”吳議一邊起身穿衣,一邊瞧著外邊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