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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二年, 註定是一個多事的年頭。
李弘溘然離世之後, 李賢迅速地繼承了他的太子之位,也同時接手了他的一班東宮重臣, 包括原來的太子左庶子劉仁軌、戴至德、張文瓘等一幹老人,並且迅速將自己的人馬滲透入三省六部的核心權位上,誓要同天後一爭高下。
與此同時, 李弘的死亡,彷彿一枚刺痛李治軟肋的暗箭, 令他病中昏聵的頭腦迅速地清醒過來。
不過幾月的功夫, 他就下令讓初登太子寶座的李賢行監國之事, 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這個肖似長子而更見強硬的兒子身上。
早在二月, 李治已提前將身在新羅戰場的東宮要員劉仁軌召回長安, 一方面是為了籌謀應對突厥的戰事,另一方面, 亦是為了鞏固新東宮黨的地位。
有了這位戰功赫赫的老將軍撐腰,本來支離破碎的東宮黨又重新凝聚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 以一種嶄新而銳利的姿態佇立在朝堂之上, 甚至為李賢贏得了其父親李治“家國之寄,深副所懷”的高度贊許。
在短暫的欣欣向榮中, 李治心中那道搖擺不定的天平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安穩的狀態, 互相扶持數十年的妻子和年輕並且鬥志昂揚的兒子之中的那明晃晃的刀光劍影, 似乎再也無法落入他日益病重的眼睛中, 只能由著這二人公然對峙, 而他就在中間做個調和太平的和事佬。
與表面上暫且安穩的中央相反, 因為劉仁軌被調離新羅戰場的前線,在七重城被唐軍大敗的新羅君主金法敏似乎又開始蠢動起來,在和平的底線之上小幅度地試探著。
金法敏的態度很明顯,敵進我退,敵走我擾,既然那個不敗戰神劉仁軌已經離開了前線,那麼似乎剩下的四萬唐軍也沒有什麼特別可怕的。
而這時候鎮守新羅戰線的,正是新上任的安東鎮撫大使、靺鞨將軍李謹行。
李謹行的確沒有劉仁軌那麼功高蓋世,聲名顯赫,但就如同他父親為他取的漢名,他是一個謹小慎微、銳意洞察的人,他很快地發現了金法敏蠢蠢欲動的戰意,並且迅速地做出了屯軍買肖城的決定。
不管是新羅軍隊還是唐軍,心中都很清楚,買肖城,就是下一次戰火燃起的地方。
而出乎李謹行的意料的是,兩軍交火的戰線還沒有鋪展開,就有新的敵人悄無聲息地入侵了他的軍隊。
那就是前太子罹患的不治之症,傳屍。
這種源自胡人的疾病不知從何時何處開始滲透進了遠在朝鮮半島的唐軍之中,並以飛快的速度蔓延到了整個軍隊,與之同來的,是日益惶恐的軍心和對隨時可以趁虛而入的敵手的恐懼。
敵人的壞訊息,當然就是自己的好訊息,唐軍中傳屍之病大肆流行的訊息迅速到達了金法敏的耳中。
這位曾借唐朝之力一統朝鮮半島三國而又迅速翻臉無情的睿智君王也沒有放過這個訊息,他迅速地嗅到了買肖城內傳來的一種非常誘人的味道。
它的名字叫做戰機。
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
而戰火不及的長安依然是一派風平浪靜的寧和,暗流湧動的紛爭暫且無法波及沈寒山獨居的小院,窗外一二聲婉轉的鶯鳴透過重重密密的槐葉漏進房內,暫時填滿了房內半響無聲的寂寞。
金燦爛漫的陽光在地上渲出一地的華彩,鋪展在上面的是兩道被拉微風曳動的頎長身影,李璟歪著頭站在吳議身後三寸,不短不長的距離,剛好夠他踮起腳尖偷偷瞧一眼吳議手中的書卷。
吳議斜斜往後一睨,剛好撞上自家小徒弟探頭好奇的眼神,信手拿書本敲了敲這不安分的小腦袋瓜:“怎麼今天有功夫逃課了?”
李璟滿臉驕傲地揚起臉:“師父,我不是逃課,是因為今天教授的《黃帝內經》我已經通背過了,陳博士說我不必跟著其他生徒耽擱時間,盡管可以自己先學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