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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李璟父子。
夜深露重,李素節便邀吳議先往府上,再做商議。
蕭氏親自替他端上一碗薑茶:“秋風入骨,先吃一碗熱茶燙燙身子。”
吳議道了聲多謝,接過飄香浮霧的茶碗,一口氣全部灌到胃袋裡,才覺得一股暖流順著四肢百骸擴散開去,把冷鐵似的的身體熨燙開來。
總算知道古人為什麼那麼看重雪中送炭的恩情了,這秋夜裡的一碗茶,真叫人通體舒暢,心底發熱。
蕭氏身為帝媳,喜怒不露於外,但見吳議一身柴骨在秋風中一推就倒的樣子,也不由軟了心腸,帶上點哄小孩的語氣:“慢些喝,不夠還有。”
吳議心頭一暖:“多謝夫人關懷。”
寒暄一番,蕭氏便抱走早就昏昏欲睡的李璟,留李素節和吳議兩人秉燭夜談。
“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李素節把白日的事情簡單掠過一句,朝吳議微微一笑,“想必你當下也在困境之中,如蒙不棄,倒可以在府上歇息幾日。”
吳議雖然也想安頓下來,始終覺得不妥:“吳大人始終是一州刺史,收留了我,他也必定會為難貴府,當日之恩已經難報,再留下去只怕更給你們多添麻煩。”
“這個你不必擔心。”李素節從袖中取出一張信紙,平整地攤在桌面上。
吳議自然從沒正兒八經地學過繁體書寫,好在天朝人民自帶繁簡體翻譯系統,不然他就當真成了個半盲的睜眼瞎了。
信上寥寥數語,不過問候安康,唯一值得矚目的是落款處剛勁有力的三個字——
張起仁。
“想必你也曾聽說過,張氏與吳氏有世家之好,如今張太醫侍候東宮多年,吳氏卻一蹶不振。”李素節不經意地扣動指節,一聲聲敲擊著冷硬的桌面,“可惜張太醫子孫皆戰死沙場,就算是名流聖手,到底後繼無人。”
這話說得大有深意,吳議心下撚動片刻,隱約察覺出李素節的話外弦音。
“張太醫早已啟程親赴袁州,名為遴選生徒,實則意在提攜吳氏子弟,以繼承衣缽。”李素節目光一轉,帶了些難以言喻的苦澀,“這是明面上的事,袁州城人人皆知。還有另一重目的,卻是因為我夫人的病況。”
昔日蕭氏病重,吳議早已點出明路,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吳議轉念一想,已經明白過來,袁州距京千裡,路途遙遠,書信多有不便,張太醫這一遭少說也走了三個月,總不能得到好信就勒馬回頭。
能讓侍候東宮的老太醫如此長途顛沛地趕來袁州,這一位李老爺到底是什麼人物?
彷彿聽到吳議心底的問題,李素節自嘲般笑了笑:“數次見面,還未曾向你互通姓名,實不相瞞,我便是鄱陽郡王李素節。”
也難怪吳議未曾起過疑心,堂堂四皇子居然淪落到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根本不是他一個歷史渣可以料到的。
就連本地百姓口耳相傳的秘聞中,更多的也是吳府那些家長裡短的瑣事,而身為皇親的李素節卻宛如一顆從高處墜落的石子兒,落在這口偏遠的深潭裡就再也沒個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