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沉默了片刻,說:“你今年已經三十歲了,應該為本家留下後代了。你可以養男人,但你必須馬上結婚,已經有人打電話到我這裡詢問這件事,老人家們都很不滿意你的做法。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冷靜理智的人,這個人很特別嗎?”
“父親,我現在是金光社的社長,樸家的家主,我以為你早就把權力全部交給我了,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對方並沒有因此動怒,而是帶了幾分勸說的口吻:“我不想看到金光社和樸家內部因為你的任性而出現不必要的混亂。韓國雖然已經放開了同性婚姻,但樸家是不允許的。”
“那您要做好會有一個男兒媳的心理準備了。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帶他去見您和母親。有一件事還望父親您能配合。”
“你真的決定了?”
“我以為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您也想像爺爺控制您那樣來控制我嗎?”
對方長長嘆息一聲:“你是這麼看待我的嗎?如果我貪戀那個位置,就不會這麼早把金光社和家主傳給你了。”
“那我就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來提醒我了。父親,我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自己該怎麼做。您以為我想不到這麼做之後某些人會有怎樣的反應?是時候讓他們明白金光社和樸家由我說了算,他們要麼服從;要麼離開,要麼,死。”
對方這次沉默了許久,然後妥協了:“你剛才說有一件事需要我配合。”
“哦,是的。我告訴彬彬您為了保護我,從小對外宣稱我是女孩子並取名為金美善,後來被爺爺發現您騙了他,把我搶走改名為樸泰錫並且把您和母親軟禁起來不允許見我,以此作為對你們瞞的懲罰。如果彬彬問起來,還需要您替我圓謊。”
“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跟他說!”電話那邊一直都比較淡定的樸敏承目舜間淡定不起來了。
樸泰錫毫不愧疚地說:“因為我和他認識的時候我是一個叫金美善的女人,而我這麼做的目的並不單純,為了讓他能原諒我,我不得不找一個更合理的理由來解釋。反正事實也差不多不是嗎?只不過是我從一出生就被爺爺帶到了身邊嚴格教育,而您和母親一週只能見我一次。”
“……泰錫,你,還在怪你爺爺嗎?他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這一支能繼續接掌樸家才必須對你嚴厲。如果我不是因為車禍沒了雙腿,他也不會對你那麼嚴格。”
“對了,還有,我跟彬彬說你的腿是因為被人暗殺才沒的。”
“你……”對方很是無奈,“你真的很愛他。”
“是的。父親,我並沒有責怪爺爺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嚴格。不過爺爺已經不在了,我拿爺爺開一個小小的玩笑我想他不會介意的,您說呢?”那個老人只是被權力薰陶得變態了,他用得著心心念念地記著一個變態嗎?
“你……唉,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但我必須提醒你,你一旦對外公開你對那個男孩子的感情,本家和旁家的很多人都會強烈的反對。”
“謝謝父親的關心。”
“為什麼,一定是他呢?他還是個外國人。”
“在他以為我是美善的時候,他用他身上所有的錢給我買了一份禮物。還願意讓我以陪讀的身份和他去美國,他打工養我。”
“……”
“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很想他。”
“你愛上他了。”
“是的。所以您要配合我,我不打算失戀。”
“……好吧,但……”
“父親,“打斷父親的但是,樸泰錫的聲音冷了幾度,“我是樸家的家主,因為您是我的父親我才會一而再再三的向您解釋。”
“……在這一點上,你真的,很像你的爺爺。”
“所以我只會掌控別人的生死,而不允許別人來掌控我。不過您應該慶幸我像他的也僅此而已,至少我還保留了一絲愛人的本性。”
“你果然還是怪他。”
“不,我很感謝他,他教會了我如何在樸家生存下去,教會了我如何把權力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裡。父親,我希望下次接到您的電話時您能多詢問我一些彬彬的情況,例如,他是不是很可愛。”
對方笑了一聲:“有空,帶他來看看我吧,我會替你圓慌的。”
“謝謝父親。我要開始工作了,有空我會給您電話。”
“好,注意身體。”
“我會的。”
父子兩人結束了通話,樸泰錫讓助手過來。待助手進入書房後,他指示:“對外放出我和彬彬在一起的訊息,看看誰反對的最激烈,誰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
點燃一支煙,樸泰錫微微勾起嘴角,彬彬怎麼可以那麼可愛?所以,他絕對不會放手。與他的笑容不符的是他眼裡絕對冰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