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亂情迷間見蔓寧竟如此順從,沈一白只覺得滿心狂喜不已,一雙桃花眼中點點眸光閃爍。
情濃之時,本能地就想更進一步,卻是粗喘著停下了動作,溫柔地結束了他和蔓寧第一次真正意思上的親吻。
抬起頭來,渾身顫慄不止的沈一白小心翼翼地對蔓寧顫聲問道:“蔓蔓,你願意嗎?”
一雙濕漉漉的迷濛眼眸剛好對上了蔓寧投來的視線,沒想到身下這女人不知從何時起,竟已是淚流滿面到不能自已。
琥珀色的瞳孔間盡是無言的哀然神色,幹啞著嗓音對著沈一白苦苦哀求道:“一白,放我去找他吧!”
沈一白染滿情.欲的一雙桃花眼瞬時就失去了所有顏色,一個人僵僵地抬起了身子不住地顫顫發抖。
片刻後終於仰起頭來,卻是滿臉嘲諷地對著蔓寧冷冷笑道:“為了那個男人,你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嗎?就算是違心勉強和我交歡也無所謂?”
微微頓了一頓,黯淡無光的眼眸中蘊起一層濕意。
閉上眼強行忍住了淚意,沈一白這才垂著頭苦笑著低唸了一句。
“蔓蔓,你對我真的好狠!倘若現在要死的人換成是我,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的不顧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注1:缺心眼的神經病。
☆、無以為償。
沈一白周身一片落寞寂涼, 蔓寧眸中不禁就閃過一絲痛意。
緩緩坐起身來, 伸出纖臂環抱住身前微微發顫的男人, 卻是主動吻上了沈一白幹澀微涼的蒼白雙唇。
一片溫軟輕輕拭過冰冷唇瓣,喘息間撥出一團熱氣撲散在兩人鼻息間,蔓寧含糊不清地輕聲嗔怪了一句:“什麼死不死的, 大過年的不許瞎說。”
挫敗無比的沈一白本已是一臉頹然之態,可蔓寧赤著身子貼過來的那一剎,心跳還是不自禁就錯亂了一拍。
可還沒來得及反應, 給予之人就已經迅速收回了所有,片刻的溫存便如曇花綻放一般轉瞬即逝。
無盡的苦澀瞬時便溢滿心頭,不禁由暗暗自嘲嘆道,蔓寧就是蔓寧, 就算是想要達到目的的違心安慰, 也是如此的敷衍潦草,從來不願為無關之人多費上一點心神。
好在早就已經習慣失落,沈一白微虛起滿是哀然的桃花眼眸,只是默默脫下自己睡衣,便輕輕披到了蔓寧身上。
伸出長指將胸前紐扣一顆一顆仔細扣起。直到滿眼誘人雪色被帶著體溫的柔軟布料全都妥帖包好, 這才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
“蔓蔓,如果你執意一定要救蘇言安,便就如你所願好了。”
蔓寧聞言眼有詫異, 剛準備開口問上一句,為何突然之間就改變了心意。身前那男人卻已伸手抽掉床幔上繫著的素色綢條,猛一下就將蔓寧的雙手給牢牢捆綁在一起。
“你在發什麼瘋!快點放開我!”被沈一白這番突如其來的異動給驚駭了一瞬, 蔓寧立馬就揮起手臂猛烈反抗了起來。
可眼前那男人早就換上滿臉的漠然冷淡,輕輕撫了撫美人散落在胸前的幾縷發絲,便又面無表情地抽下另一根綢帶,直接鉗住了蔓寧正在拼命亂蹬的一雙細白長腿。
垂下眸來,極其溫柔地纏住了纖細白皙的小巧腳踝。確定蔓寧的四肢已經全被綁住,沈一白這才如釋重負般輕輕嘆了口氣道:“蔓蔓,乖一點,不要再亂動傷到了自己。”
沈一白說罷,完全無視已經徹底抓狂的蔓寧,抽出長腿便從大床上翻身下來。
臥房內陣陣驚叫威脅聲不絕於耳,沈一白只是徑直開啟衣櫃,不緊不慢地換了身妥帖易行的簡便裝束。穿戴整齊後,又恍若無事般緩步走到轉角處的矮櫃前頭。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微微彎下了身子,開啟櫃門迅速扭轉了幾位暗碼,保險鎖“咔嚓”一下應聲而開。
男人面上浮起一層陰戾淩厲,伸手從櫃中取出一支鋥亮手.槍,又掏出子彈利索裝入槍膛之中,便將東西隨手藏在了外套裡頭。
再抬眸時,本是溫潤倜儻的沈一白已是滿身殺氣淩然。目光從蔓寧身上微微掃過,便邁開長腿直接朝門口走了過去,
被牢牢捆住了雙手雙腳,此時的蔓寧直直挺在床上根本就動彈不了,只能對著他大聲呵斥不止:“沈一白你瘋了嘛!趕緊放開我不要再胡鬧了!”
心神俱裂般,一雙長眸已經驚怒到漲成一片血紅,眼中淚水亦如決堤一般傾然而洩,可身前那男人滿眼肅殺冷意,根本就對她毫不理睬。
眼看著沈一白馬上就要推門而出,蔓寧終於徹底奔潰,用盡所有氣力聲嘶力竭地大吼了起來:“我的命是言寧換來的!她這輩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蘇言安,這都是我欠她的,就算要一命償一命,也該是我去而不是你!”
沈一白聞言腳步微微一頓,身後的蔓寧此時已是聲淚俱下。剖心割肉般,一刀刀挖出深藏心中最不願憶起的那段不堪回憶,全都赤.裸.裸地列在沈一白的眼前。
當年蔓寧初至法蘭西和言寧成了同房室友後,便經常聽到言寧提起她的哥哥蘇言安,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這蘇家兄妹和唐家之間說不清的曖昧關系。